栾乘风很是清楚,这昆仑六煞归元阵,阵阵相扣,环环相接,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内含五行生克变化之理。
该阵为五人一组,分站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分击上中下三路,一进则两退,两进则一收,攻之以快剑,分进合击,五人宛若是一体。
一旦敌人进入阵中,剑阵流动,长剑汇成一片精芒,同时出手,密不透风,威力无穷。动辄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将敌人困于阵中。进攻时,五个剑法各不相同,有的正面主攻,有的偷袭,有的从侧封解。
外围再辅以同样的剑阵,可以达到以无比精严的配合见长,互为辅助,生生不息的效果,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之学,虚实倒置,无本无未,实在难测难防。
出剑时,将昆仑派独有的内力贯注剑身之中,随着剑阵的展现,利用剑身在空气中震荡不止,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声音极其的骇人,不仅仅可以扰乱对方心神,更是容易使对方因此而失手,命丧当场。
这昆仑六煞归元阵看似威力惊人不可力敌,实则只是一个困阵,而并非是一个杀阵。它的主要用途,也是为了困住武林之中的一些高手,抵御强大的敌人。
而这个阵法最大的弊端,却恰恰是因为这一点。
因为,这套阵法纯粹是一个被动阵法。
即使是威力惊人,若是没有敌人进入这剑阵之中,这套剑阵就如同废阵一般,根本就发挥不了这套剑法的所有威力。
因此,江湖上不明真相的人,一旦进入剑阵之中,很少有人能逃出此阵,正是因为这绝妙的剑阵,也造就了昆仑派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没有人想要尝试这套剑法的厉害。
此阵也并非是完全无解的,可以说,想要解开这剑阵的最佳时机,就是在这剑阵刚刚使出的瞬间,只要让对方的剑阵短时间内无法形成,便是胜了一半。当然不乏有武功强大的高手,自然可以依靠着强横的力量直接破开这剑阵的围困。
栾乘风这一刻,开始有些埋怨这洞庭水匪了,心中更是暗自骂道,“这群该死的水匪,当初怎么把房间给建的这么的大,不然的话,这是要在寻常的房间里,哪里能够让这些人有机会,在这房间内使出这套剑法。真是气死人了,以后老子绝对不能再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之地。
即便是栾乘风有一百个不愿意,这个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然,他已经看出了这是昆仑派的六煞归元阵,又岂是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使出剑阵,话声未毕,当即是陡地身形飞起,如一头大鸟般扑去,气势极其的惊人,俨然一股不可匹敌的气势,同时左手中的长箭轻挥,劲力到处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直将迎面挥剑而来的黑衣人震退两步。
跟着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双足一点,在一名蒙面的昆仑弟子头上,用力一踩,随即一借力便又跃回原处,嘴上不屑的说道,“六煞归元阵也不过如此,真是不堪一击。我劝你们还是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别在这徒留下性命了。”
众人注目之下,那被踩中的黑衣人顿时被栾乘风这一踩之力,给踩得脑浆迸流,直挺挺的死在当场。
见到这一幕,一众昆仑门人无不大为吃惊,更是不由得心生恐惧之意。虽然,这些人都是听说过栾乘风的厉害,但是这一刻,没有人想到栾乘风竟是这般的威猛。
尽管,这十几个昆仑派弟子虽说算不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武功也算是不差了,比起寻常的武林高手,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由于栾乘风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出手救援,更是没有办法避开这一击。
栾乘风刚落下脚步,忽然黑衣人中跃出一个身材微胖的黑衣人,举起剑来,朝着栾乘风直直刺了上来,见他神态傲慢,当下更是大怒欲狂,口中怒喝道,“废话少说,等你打败了我再说吧。再说了,你没有长剑在手,就像是老虎拔了牙,有什么资格在这狂妄,真当我昆仑派剑阵是摆设不成。”
栾乘风见这一剑刺来,剑势猛恶,不敢怠慢,向前跨了一步,表现的极其镇定,手中不慌不忙的挥舞着箭矢,朝着微胖的黑衣人身上点了上去。
黑衣人见栾乘风,只盯着自己,猛地使出这一连串的招数,当即连忙运起师门嫡传的心法,刹时剑锋之上寒光更盛,剑尖微颤,抖动不止,他身形虽然有些微胖,但脚上的步法却是极其的灵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黑衣人再逼近几步,就能刺中栾乘风的身体。栾乘风似乎是看到了这一招的破绽,当即更是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便是先取下你的狗命。让你看看我栾乘风的厉害,也让你死个明明白白。”只见,他欺身上前,手中招式一收,内力运于手中的长箭之上,内力激荡不止,隐隐可以感觉到像是一柄长剑在手中一般。
这一杆长箭虽然看似极短,这一刻在栾乘风的手中,一经使出威力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更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不待黑衣人思考,栾乘风已经欺身上前,登时已与他手中的长剑斗在一起。
也恰恰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招,顿时让黑衣人左支右拙,不住倒退,逼得他接连躲闪不止,更是险些将他毙于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