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并没有弯下身去检查,被白衣少年重伤在地的唐艺,究竟伤势如何。
因为,他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唐艺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即便是,他想动上一动,恐怕也是痴人说梦。
身受重创的唐艺,早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呼吸,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剑很明显是刻意而为之,更是极其的歹毒,用足了十成的内力。
凌冽无双的长剑,不仅仅是震碎了他的心脉,更是震碎了他的生机,让他毙命当场。
鲜血顺着伤口,弥漫在整个地面之上,很是醒目。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更是触动着不少人的神经。
这种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也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所以,慕容羽并没有去看。
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在场的众人面色之上也或是疯狂,或是惋惜。
疯狂之人大概是因为赢得了这场赌局,惋惜之人大概是因为错过了一大笔的奖金。
人心隔肚皮,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珍宝阁内大声欢呼。
无论是赢得赌局的人,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之人,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现场的气氛很是诡异,也是莫名的安静。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场擂台之上死的是唐家之人。
只是因为,这巴山城是唐家的地盘。
这个理由就够了。
这个原因,也足够震慑到所有的人。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这场擂台赛发起之人,来自昆仑派的一干人等。
尽管,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生死擂台赛。
生死各安天命,与人无忧。
但是,在这一瞬间,所有人还是齐刷刷的向着飞身落下的唐英望去。
更是死死地看着眼前的擂台,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刹那间,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想要看一看这昆仑派,将如何的收拾这个局面。
这场赌局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想知道,所有的人也更想知道,一贯强势的唐家会是选择就此妥协,还是继续战斗下去。
唐英并没有弯腰,去检查唐艺的伤势,即便他去看,也不过是无济于事,徒做无用之功罢了。
他安静的站在擂台之上,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昆仑派所处的包间方向。
此时的昆仑众人,无一不是面漏喜色,举杯畅饮、谈笑有声。
很明显,这一干的昆仑众人,正在庆祝这场赌局的胜利。
看到这个情行,看到对方有些嘲讽的表情,唐英不由得袖中的拳头紧握,指甲都深深的扎进了肉里。
这种感觉很痛,但是他已经浑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这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冲天而起,更是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使出所有的唐家绝技,也要将对方斩的个一干二净。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
事实上,他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这是珍宝阁,因为这是生死擂台。
一旦他出手了,就会落人以话柄,所以他只能忍。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即便是他内心深处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不得不忍。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一切都是为了唐家。
唐英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也不看身后随他一起落下的两名唐家子弟,言语间很是低沉的嘱咐着二人,将唐艺的尸体带走。
接着他收回眼光,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你,很不错。”
言语之间简单明了,直言其意,却是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所有人都在揣摩,唐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的意思。
所有的人也在想,唐英这么说又是要表达什么。
这一句话,很是耐人寻味。
就在这时,陈逸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唐三爷这刀剑无眼,还请节哀顺变。说来倒是都怪小弟我平日里太惯着这小子了,所以才使得这小子出手一向都是没清没重的,今日倒是实在不好意思,伤了唐家的年轻才俊,还请三爷切莫生气,切莫为难我昆仑派的后辈才是。”
陈逸故意强调了昆仑派后辈这句话,很显然,他是知道唐英不会这么做,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
光是从陈逸的说辞间,就能够听得出来,这看似带有责备的语气,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然而这句话却是如同伤口上撒盐一般,让整个唐家之人,甚至是重注压在唐艺身上的赌徒,气的牙直痒痒。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这昆仑派之人简直是太不要脸,太无耻了。
“陈兄尽管放心,这等赌局我唐家还是输得起的,我唐家绝对不会像昆仑派一般无耻,言而无信。”唐英并没有开口,说话的赫然是唐澜。
哪怕是输了,也不能输气势。
哪怕是败了,也不能败言语。
“既然唐二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陈逸听到唐澜如此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悦,然而他依旧面带微笑的说道,“如此还请唐兄能够按照之前的约定,继续第二轮的比试。”
“二叔,三叔,这第二轮比赛就由小侄代为出战吧。也正好让小侄见识见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