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还是迷茫着眨了眨眼睛,伸出拉过沈醉的手做状就要咬过去,结果却被沈醉一巴掌抽过去,拍飞了:“薄荷——”她气得牙齿都有些发痒,念起这个人的名字有股咬牙切齿的纠结感。
薄荷被她这一巴掌打醒了,整个人却显得比之前没有清醒的时候更加疯狂:“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不是第一个遇见你的……我跟你说……巴拉巴拉巴拉……”
他喋喋不休,完全不像是之前出现在顾宁逸他们面前的省话性子,过多的话语让沈醉听得脑子昏沉:“停!我不想听你说这种无聊的话。”
薄荷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可能是因为长相的原因,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偏偏能够给人一种沈醉欺负他了的感觉。
沈醉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戏精这种生物的存在,却不知道,原来薄荷戏精起来,完全可以蔑视其他同类的存在。
“再闹试试看!”沈醉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薄荷的脖子。
薄荷受了威胁,总算是正常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各种问题也来了。
“总教官,你这是……”他这是出来任教的,军区老大给的指令,可是,他们失踪了许久的总教官——严格来说得是前教官了,沈醉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看不出来吗。”沈醉嘴里叼着一根草,见此就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态度比他之前故作的慵懒不知道自然了多少。
“看不大出来,”薄荷诚恳地点了点头,“您这是……军训呢?”
别以为他是傻子,沈醉穿着的这一身可不就是军训的衣服吗。
“不是,”奈何总是有人想要把他当成傻子糊弄,“我不用军训。”
薄荷皱起眉头,脑子里灵光一闪,之前许许多多解释不清楚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完整整的解答。
他扯出了一个笑容,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我能不能问一下,您今年几岁了。”
请问您是开了挂吗,今年才到军训的时间,去年你就当了新兵的教官——奶奶的,开什么玩笑呢!
薄荷都想要骂娘了。
“十八。”注意到薄荷僵硬化的表情,她又加了一句,“两个月前过的生日。”所以最多也就算十八岁出头。
薄荷彻底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总教官今年十八?
特么的,他的总教官今年才十八?
哦草,这要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特么的,都在开什么玩笑呢!
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好吗!
沈醉光是看他表情就能够猜出他想的什么,干脆好心地告诉他:“少年,清醒下,你不是在做梦。”
薄荷想到了沈醉刚刚抽他的一巴掌,是痛的。
会痛,那就是真的。
麻痹了!
他目光纠结着看向沈醉:“其实您是想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吧。”就算是今天愚人节也远比沈醉给的冲击要小得多!
是愚人节的话,他还能想办法接受!
可现在的关键是,沈醉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是的,那个训了他们一整年,把他们训得死去活来的总教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哦,不对,去年那个时候,沈醉还没有成年……
想到他们在一个未成年人面前哭爹喊娘的,薄荷的心里万分复杂,比他在帝都遇见沈醉还要复杂。
他诡异的目光落在沈醉的身上,后者掖了掖自己稍微有些长了的暗金色头发,又把军训服装扯了扯,语带戏谑:“怎么?看我穿着军训的服装,想要把我整回来?”
薄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给自己解释就已经被沈醉给抢了机会:“不过,你也只能是想想了,真要整我,再等几十年吧。”
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更是说出了自己回来的原因:“你教哪个班的。我看看有没有任务要交给你。”
“经济学的三个班。”虽是莫名其妙,但薄荷也还是在少年说出任务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就打起了精神。
“有没有一个叫顾宁逸的。”沈醉又问,想到了之前顾宁逸的抱怨忍不住低低一笑。
就在此时,被留在太阳底下的经济学三个班同学们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喷嚏声,顾宁逸面泛灰色抬头望天,刚刚是谁打喷嚏了?
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有是有的,不过……您这身打扮……”他斟酌着用词,“还是少了些威风。”岂止是少了点,简直就跟之前在他们面前大耍威风的总教官大相径庭。
沈醉也知道这个问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关系,也就穿这一天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今年大一?”
沈醉自然是点头,不是大一的,哪里犯得着穿军训的衣服?
只不过,想来也是多余了,本来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的瞄一眼看看这批教官是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崽子们才换下衣服,只是,炎热的天气打破了她的幻想。
只可惜,像这种炎热的天气,她要是不溜的话也未免太对不起她在帝都圈子里小霸王的称号了。
所以,一开始想要找到顾宁逸那里去的沈醉在半路上华丽丽地溜了。
现在偷个懒也能遇到薄荷,只能说是想睡有人送枕头,巧合到不能再巧了。
索**代了下来,待会也用不着去操心太多。
沈醉向来绅士,更是护短至极的人。
顾宁逸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抱怨竟然会被沈醉给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