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珂款款回礼。
“为官者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张老夫人放心,请回吧。”
药铺里前堂是言归宁在顾着,杨不留待在后院,铡药分包,顾着一壶熬给隔壁的药。
诸允爅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他从床上跳起来时活动活动肩膀,懒散地挥了一套拳,身上竟当真并无酸痛,轻快得很,看来放血疗法还是好用的。
杨不留适时在门上叩了三声,得了应答就推门进来,一碗清粥小菜,一碗苦舌汤药,盯着苦于吃药一脸愁容的诸允爅吃完喝干才欲收拾妥当转身离开。
诸允爅背对着收拾碗筷的杨不留穿衣洗漱,见她要走便喊了一声,“一会儿要去义庄?”
杨不留点点头,“温大人要看看尸体。”
“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诸允爅理好衣领袖口,抬头望见杨不留一副对他身体情况持疑的表情,无奈一笑,“我真的没事儿了,没那么娇贵。”
杨不留噗嗤乐了,“我也没说你娇贵啊。不过今天外面风大,你最好再多套件衣裳。”
诸允爅闻言认同,转身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末了竟在原本牙白色的长衫外披了件儿紫红色的长袍,穿上之后还转了一圈,似有些得意地给杨不留瞧,“怎么样?”
杨不留面不改色,毫不留情。
“丑。”
诸允爅一怔,当即自找台阶说道,“我就说这衣裳不好看,无衣偏要买,等他回来我说他——乱花钱……”
话音未落,刚顶了包的岳无衣飞速从屋外跃进来,进屋先倒了杯水,紧接着抬眼瞧向还未来得及脱衣裳的诸允爅,疑惑说道:“殿下,您这衣裳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杨不留眨眨眼,乐出了声。
诸允爅尴尬地把衣裳脱下来,团了几把丢到岳无衣头顶,“赵谦来那边怎么样?有情况?”
岳无衣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这衣裳从头上扯下来,顶着乱七八糟的冠发一脸严肃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殿下,您猜我见到了谁?”
诸允爅顺着杨不留抬手指着的方向,挑了件儿衣服换上,掸了掸袖口,漫不经心道。
“谁?”
岳无衣压低嗓音。
“一个被认定烧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