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已是两天后了,元笙早已不知去向,明兰坐了片刻又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赶回军营复命。
明兰回客栈前先是去了溪茗郡衙,得知林牧远两天前便启程了,便是两天前深夜跟踪从林牧远房中而出的盛闲那晚。
当晚目标渐渐远去,明兰怕跟丢,便加快了速度,迎面对方背道而行,刚好与自己来了一个照面。
“为什么跟着我?”对方当时发出了疑问,声音沉稳厚实,内力不浅。
“是林牧远派你来的?”盛闲当时如此猜测,明兰顺势将计就计。
“少将军让我跟着你,瞧瞧你是何来历!”
“不知天高地厚,放肆”对方出手与明兰过了几招。
明兰自知不敌,被迫接了十几招,招数越多时间越长双方武功差异便越来越明显。
明兰的武功都是跟随军中的诸位将领平时练兵学了那么几招,还有便是沙场御敌交战实践而来,这些招数行军打仗还够用,若是遇上真正的江湖高手,显然便会露出差距。
明兰交手中发现此处有猎户布下的陷阱,对方一双眸子更是老而毒辣,先一步发现了陷阱。
盛闲本无意下杀手,但林牧远坏了规矩,此人便不能留:“要怨便怨你家主子吧!”
明兰跃上了树梢,把自己手中的剑当成暗器打在了陷阱上斩断了绳索,机关被触发后十几支竹木削制而成的尖锐长条便从暗处激发,那些被用来掩盖机关的落叶杂草顺带被暗器抛向了空中散落着。
盛闲先是空手接了一支竹条,再用这根竹条击打其它攻击过来的暗器,片刻这些暗器便被齐齐击打落地。
盛闲脚下踩着这些暗器,望向树梢,明兰已不知去向。
回到军营时,明兰先是去了白承笙的中军大帐,在帐外等候了片刻,才被允诺进去。
明兰进帐中发现白承笙并不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陌生男子,此刻端坐在白承笙的座位上,细细端详着铜案上铺开的地形图。
陌生男子端起了铜案上的茶茗,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又拿起了一旁摆放的书册,正要看时才发现明兰早已进了帐中。
“末将参加林少将军”明兰已然猜到,上前行了揖礼。
“明兰将军?”林牧远好奇道,“白将军和我说过,他派遣你去迎我了,想必是错过了,我也是突然兴起,便不顾安危一路赶到了军中,劳烦你白白跑了一趟”
林牧远站起身,拿起了两册书籍,交予明兰:“这两本兵法赠你,望将军能细心研习”
“明兰尚无寸功,不敢收此厚礼”明兰后退了几步。
“不算厚礼”林牧远笑道,“军中诸位将领,人手两本,都要好好研习,自会用得上”
明兰出了中军大帐,看着手上拿着的两册略显厚重的书籍,有些烦恼,还有些头疼。
明兰回到自己的营帐,翻开看了几页,宸啸便火急火燎冲进了营帐,却看到如此奇特的画面。
“你还真看啊,字认得全吗!”
“当然认不全了”明兰语气有些幽怨,叹息,“那个林牧远,什么时候走!”
“走?”宸啸有些好笑,叹气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他都当主帅了,怕是只有咱们走的份儿”
“什么!”明兰有些诧异,不相信的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让一个闲置的纨绔当钦差也就罢了,敢情那道诏谕就是让他来接管军务的?”
“小声点”宸啸往帐外看了看,继续道,“妄议朝政,特别是关于军中的,小心点……”
“论资排辈,怎么说”明兰有些愤慨道,“白将军当之无愧,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军中职务,还有防御要事,若是敌军来犯,能靠林牧远?”
“这点你就错了!”宸啸坐在卧榻上,却被明兰拽了起来。
“说”明兰好奇道,“怎么回事?”
宸啸把头盔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刚才随着白承笙巡视了半天城防,真是比打仗杀敌还要累。
“沙场御敌这头盔上只会沾血”宸啸把灰尘理干净了,满面笑容道,“可是为什么,这上面的灰会比沙场上的血还要多!”
“这不是清理干净了!”明兰看着这头盔,上面有些许刀痕,那是一个将军必然会有的,只要上过战场,就不会没有这些痕迹。
“林牧远曾给过王凝一封信”宸啸此刻异常冷静,语气平稳,他就是这样,有时一个普通的小细节,都能引起他的这种冷静,“前几日他能如此顺利击退敌军,都是靠了林牧远的计谋,御敌于千里之外,此人不简单呐,你是没看到王凝见到林牧远时的神情,那种崇拜,正是一位将领对主帅的死心塌地,唯命是从!”
明兰看着宸啸此刻的神情,这种神情以前见过,倒是很熟悉:“你,没事吧?”
“没事”宸啸又露出了笑容,“那些书你若感兴趣,其他将领都领了不少,我去帮你要,反正他们又不看。”
“不用了,别”明兰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却有些好奇道,“这些书不会是他从金陵带过来的吧!”
“当然不是”宸啸拿起书简看了几页,“这些可都是黎老将军的藏书,他在世时可是视如珍宝,现在嘛,也没人感兴趣,之前他全都赠予了萧郁,昨儿个林牧远把它都搬过来了,赠给了诸位将军,让大家活学活用”
“既然是黎老将军的遗物”明兰有些可惜道,“那还是应当收好,妥善处置”
“差点忘记了”宸啸叹气道,“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