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护短功力,秦枫年纪虽小却也不亚于秦江海,沈画好笑安抚有些炸毛的弟弟,说:“我不会因为你二哥几句不着调的话就不是秦大小姐,况且你二哥说的也没错,我是有过又丑又矮的时候,虽然没他说的那般夸张,但那也是事实,下次他再说,你可以提醒他加一个前缀——以前。”
这种安抚小孩的口吻让秦枫抽了抽嘴角,又瞧见沈画嘴角的笑意无奈道:“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哄。”这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好吧。”沈画嘴上应道。
姐弟俩这两句话后,便有一个男人终于站不住,缓缓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沈小姐,你好,我是魏熙白……”
有一就有二,魏熙白的举动像是为后面的人搭上了云梯,也顾不上矜持与怀疑,如流水般上前与她寒暄。但对于邀请跳支舞的,沈画一律委婉的拒绝了。
第一次见面大概也不过是留个姓名,然后家里是做什么的,大多三言两语就概括起来,他们说话的时候沈画也听得认真,帝都虽大,但指不定出个门就和谁遇上了,到时候别人认得自己自己却交不上对方的名字,那得多尴尬?
秦越的死对头潘岳也在其中,可能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潘岳自动屏蔽了沈画的“美色诱惑”,在一个普通的问候之后带着点戏谑意味的提出了在场多数人想问的事:“不知道沈小姐有没有听过关于你的传言?”
“什么传言?”沈画故作意外询问。
潘岳耸耸肩,用不大却能让离得近的人听到的声音说:“传言说沈小姐,不,是秦大小姐其貌不扬,因体质缘故比北方人矮一些,也偏胖一些。当然啦,我们如今在场的众人可是亲眼见到了沈小姐,可是跟那传言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编了这条假消息污蔑沈小姐。”
听闻潘岳的话,秦枫目光瞬间阴沉下来,当即就想驳回去,却在他反驳前沈画先出声道:“既然是传言,又怎么能相信?”
“可空穴不来风啊,沈小姐就不好奇是哪个无聊传出这番话来?”潘岳挑眉,不疾不徐的发问。
沈画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缓缓道:“应该是我二弟吧?”
竖着耳朵听的宾客们一听这话,登时就起了看好戏的心思,秦二少那么个纨绔子弟,不遗余力的黑自己的亲姐姐为的什么?必然是为财产!听说秦总可是相当宝贝这个长女,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一定是秦二少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才使出这种污蔑手段!
自觉发现真相的吃瓜群众们继续脑补豪门狗血剧情,为了钱,亲情算哪根葱?
然而,沈画展现给他们的只是一个无奈的笑,解释道:“我跟秦越也跟普通有两三个孩子的人家,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我是做姐姐的,又是女孩,秦越一个男孩把我欺负哭了我就找长辈,肯定是秦越挨罚。这不,不能对我动手,他就骂我丑八怪,怎么丑怎么说,钻长辈们的空子呢。”
正巧过来的秦越听到这话,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必须得给沈画解释一番:他和沈画在奶奶面前时,只要有矛盾绝对是沈画的错,奶奶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他,根本不存在说把她欺负哭了自己就挨罚的事儿;后来沈画去瑞士,他每年也会去一两次,姥姥和姥爷不像奶奶那么偏心他,但毕竟因为他也是外孙,所以哪怕他单方面跟沈画闹矛盾,沈画也没哭过……因为她有自闭症。
小时候秦越并不懂自闭症是什么,只是那时候沈画不说话,反应又迟钝,孩童时期喜欢闹腾的他哪受得了身边这样一个闷葫芦。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沈画肯定过得很艰辛。
今天她站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他,莫名觉得有点感动怎么办?
“以前丑,现在也丑。”秦越特嚣张的走过来,并很配合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来。
沈画冷哼一声,“你该去看眼科了。”
姐弟俩虽然几乎没对盘过,但偶尔一次还是能稍微默契一把的,比如现在,不是一唱一和还互相嫌弃,嫌弃中又透着亲密。
哪里是关系不好啊!人姐弟关系明明好着呢!
说什么自己姐姐长的丑的吃不下饭,再对着眼前从脸蛋到身材没一处不完美的人,其实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抹黑,好绝了某些人的追求吧?
啧啧,这一招可真够阴险的。
故而在秦越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暗搓搓扣上了一个“姐控”的帽子。包括他的好朋友周三少,据说与秦大小姐有着婚约的那位,也是被他摆了一道吧?
取笑不成反而憋了一肚子气的潘岳瞪了秦越一眼,秦越朝他得意的挑挑眉,还道:“难为潘少特地来告诉沈画我说他坏话,回头她要找我茬我就给你记一笔。”他这话的语气带这些调侃意味,好像两人是多年的好朋友。
潘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气的直瞪秦越。
秦越才不理会他,转而胆大包天搭上沈画肩膀揽着她道:“今天晚上你还没吃东西,带你先去啃两口。”
“我自己有手有脚,会拿。”沈画嘴上说着,却没挥开他,顺着一道走了。
秦枫看着哥哥姐姐把自己撂下撇撇嘴,就像姐姐说的,她跟秦越关系不好归不好,那也是他们内部问题,没必要摆出来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至于今天的宾客们是否会疑虑全消沈画和秦越都不知道,但他们的表现还是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