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功高震主”四个字或许已经不再适用,但是如果一个家庭有太多的实权人物,也很容易引起忌惮。
滕母在强势了三十多年后过上了修身养性的日子,算是退休了,余威仍在,却不会管太多事,大事一律交由丈夫,最多只在丈夫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出谋划策。
换句话说,滕母现在也挺闲的,起码能有空整天跟大院里头的邻居们一道打打牌喝喝茶跳跳广场舞,日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也正因此,沈画才能把这位大佬给约出来逛街吃饭。
滕凤和赵绝代的婚期已经定下,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少,还有一些陪嫁品需要采购,滕凤就借着这个机会刚好出来买买买。
“沈画,你跟塞壬的婚期定了吗?”滕凤见到沈画后立刻语笑盈盈的问。
沈画和塞壬已经领了证,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证领了却还欠缺一个很重要的婚礼,这对女人来说可是不能省的。
“我还没跟我爸商量,今晚回去问问他的意见。”反正在沈画看来,证领了,塞壬也跑不了,婚礼这个仪式倒是不用急,不如等把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解决了才比较好。
一个人觉得幸福的时候,就恨不得他/她身边所有人都幸福。
滕凤要结婚了,也希望自己的好友能结婚……好吧,沈画和塞壬早就已经是公认的一对,不需要她操心,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秀一下自己的幸福罢了。
“对了滕姐,最近你有跟甄妮联系过吗?她怎么样,陆家有没有再找她?”沈画没急着问滕母方淑云的事,而是捡着其他比较在意的事情说。
提到甄妮,滕凤脸上的表情就淡了一些,不过不是因为甄妮,而是因为陆栩之,“陆栩之和乔丽莎婚期定了,跟我同一天。”说到这儿,她的表情里就充满了嘲讽。
滕母不轻不重的斜了她一眼,又看看沈画,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三个姑娘关系不错,甄妮的遭遇值得人同情,但是有句话我也要跟你们说——别人的生活,你们不能代替她去过。”
这话显然就有点排斥了,滕凤听完立刻就不悦起来,刚想反驳就被沈画摁住了肩膀。
“伯母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能替甄妮去过她的生活。”沈画微微压低了声音,下一秒,滕凤就眯着眼瞪向她,她面色不变继续道:“而且你忘了,甄妮本身是个骄傲自尊心强的女孩,如果我们一直在背后无条件的资助她,最后只有两个结果——第一,她从此依靠我们的帮助,不会再有上进心;第二,对我们的帮助一直感激,感激到愧疚,在我们面前就将我们当成救世主,永远低我们一头。两个结果,是你想看到的吗?”
滕凤没说话,沈画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点上,每一个字都很对,让人信服,可听在耳中就特么的偏偏叫人手痒。
滕凤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走火入魔。
沈画又笑了起来,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甄妮呢,你是要将赵绝代置于何处?”
换来滕凤一个超级大白眼,闷闷道:“你就嘚瑟吧,好像你关心甄妮的时候塞壬不会吃醋一样。”
可不,塞壬吃醋的时候还是很明显的,而且表达也很清晰,就是不想让她跟甄妮多接触。不过还是那句话,她跟甄妮是好朋友,却不会帮着甄妮过日子,甄妮的性格也不会接受她无条件的付出。
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滕凤就是总忍不住她的一颗妈妈心,也是叫人哭笑不得。
逛了半天后,三个女人终于坐下。
“沈画,你是想跟我打听方淑云的事?我能问问原因吗?”滕母没有拐弯抹角,她是个精明睿智的女人,至少从字面意义上,她能轻而易举的判断出秦家和方家并无瓜葛,这不是沈画在意方淑云的原因。
沈画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复,她倒是没把秦老太跟方彤军那些恩恩怨怨一股脑全部兜出,而是从武清和方淑云以及方洪浩和“非凡”的角度出发。
“我第二次问武阿姨她认不认识方小姐,但她还是否认,所以有点纳闷;还有方洪浩跟方家,这个我不太确定跟方小姐有没有关系,但我对方家了解并不多,只能请教您。”沈画说着的时候带着些许赧然之色,毕竟是有求于人,要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别人才懒得搭理你。
不过前一点方淑云和武清之间的关系沈画说只是有点好奇并不能瞒住滕母,她也没指望把人家当傻子,每个人都有点不太好说出口的秘密,滕母有分寸,知道有些好问,有些其实并不好开口。更何况,沈画打听的事情并没有超过底线,任何意义上的底线都没有。
滕母略略思考了下,才道:“我在淑云那边见过武清的次数不多,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去方家次数太少,淑云跟武清关系很好,像一对母女……”
说到这里,滕母皱了皱眉,方淑云在方家大宅里住的是一栋比较偏僻些的二层小洋房,她的解释是喜欢清静,通常情况下都是只有负责打扫的阿姨过去,如果家里有事商量,都是她去主屋。加上方淑云有一手好厨艺,比起佣人做饭做菜,她更情愿自己动手,久而久之,她的小洋房就成了与世独立的存在。
换句话说,进出都是方淑云接送的武清反倒成了一个谜一般的人物,方家其他人……如果知道这个像是方淑云女儿一般的存在,恐怕外面早有流言蜚语了吧?
之前滕母一直没有在意过这一点,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