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你会说话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会受伤?”
“我帮你叫医生好吗?”
“我先扶你起来,你能走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却如一颗石子丢进波涛汹涌的海浪中,半点水花都没溅起,他只是用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她说了一大串后歪了下头,挺迷茫的样子。
沈画挫败感十足,沟通无法,走呢她又不想走,她喜欢各种古古怪怪的东西,现在完全是被这个男人古怪的手给吸引了,她很想抱着他的手研究一下,看看他手指间连着的到底是不是蹼。
但考虑到他的攻击性,她只能暂时压着这个冲动的想法。
不过沈画还是将自己的防晒外套脱了下来,没贸贸然的扔到他有碍市容的地方,而是指指自己的长裙,并示意他做一做遮挡。
人类有穿衣的习惯,人鱼却没有。
他能听懂她说的话,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比如“你叫什么名字”,这句话他曾经听人类说过。她的动作示意他也看懂了,只是他很疑惑,为什么给他这个东西,人鱼穿衣服,在海里不过是自添累赘。
遗憾的是,他现在暂时无法挪动,他需要过在这里待上两天让自己移位的骨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并稍微长一长。
而且长时间不碰水,他觉得自己的鳞片已经有些干。
他需要水。
眼下能帮他弄到水的只有这个人类。
沈画被他看的又觉得伤口疼了,她的血小板偏多,凝血速度快,此时手臂上明显的四个血洞都已经止了血,可伤口还在,也需要处理。况且,看他这双古怪的手,别不是人类吧?要不要打疫苗呢?
而此时他看着她,又像是有所需求。
需求衣服?
沈画一边盯着他,一边将自己的防晒外套往他身上放,当然,她也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
不过他由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她的举止,并未攻击她,也没露出不满的情绪来。只是,当衣服给他盖上重点部位后,他用手指挑了一角,旋即将整件衣服拿在手上,回忆起沈画穿着时的模样,后动作缓慢的“穿衣”。
类似罩衣的穿法。
完了,他还朝沈画展示了一下。
沈画:“……”这到底是从哪来的古怪人口?
交流不行,沟通无法,沈画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任他自生自灭比较好,即便不是她,应该也会有其他人能关注到他吧?
风吹过,撩起他金色的长发,若隐若现之间,沈画看到了一只外观为透明鳍状的耳朵。
“你……你……”沈画说话都不利索了。
她现在非常有凑上去扒开他的头发看个仔细的冲动,但在她付诸实践行动前,他眼中再次杀气尽显。沈画尚来不及作出避让之举,再次被他抓住手臂,好巧不巧抓上的是她受了伤的地方,她痛呼一声,只听得耳畔风声掠过,随后就听到了来自身后男人的哀嚎声。
沈画猛地转过头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抱着头打滚的男人,他的额头血流如注,双手瞬间就被血液染红。
“助けて!”打滚的同时还在呼救。
这个声音,正是不久前在天体海滩拦住她的声音。
“助、助けて……私xxxxxxxxxxxxxx”他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大堆,并且还改由打滚的姿势变成跪地求饶。
沈画看到他额头上一个血洞露出森森白骨时登时受到了惊吓,姑且不论救她的奇怪男人用了多大力道扔出一块石头,光是那伤口,如果不及时就医的话,那个猥琐男人肯定会死!
“getay!”沈画厉声道。
猥琐男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足足十来秒才将“getay”转换成他熟悉的文字,捧着头踉踉跄跄的奔走了,一边奔还一边滴血。
沈画光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这么流血的方式能撑到见到医生吗?
“嘶——”沈画飞走的意识再次被手臂上的痛楚拉了回来。
罪魁祸首锋利的指甲又在她的伤口附近添了三道血痕,但真正疼的还是那四颗血洞,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的眼泪让罪魁祸首有点新奇,她的情绪有些负面,而一切负面情绪都是人鱼的食物……
他饿了。
但不想把她吃了,至少暂时不想。
“放开,拜托。”沈画已经发现,他的杀气并非针对她,虽然她对自己的本事也有自信,不会被轻易的“占便宜”,但好歹他也算保护了自己,所以她没记他又“伤害”她的仇,可这不表示她真能受虐般的几度看自己流血。
语言不通,但他看懂了。人鱼流血受伤也会疼,但这样的伤对他而言其实非常轻,包括他腰侧那道长长的伤口也不算重。
重获自由的沈画心疼自己今天失的血三秒钟,她的视线又不自觉的被他的手指给勾了去,但旋即又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小鬼子不报警还好,报警了估计会找到我们,我要走了,你要怎么办?”沈画又不自觉的跟他说话,结果自然是对牛弹琴。
“你这么奇怪,要是让人看到说不定会被抓去研究,现代社会科学怪人还是很多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把你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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