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如果早知道有这样一天,打死她也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就将塞壬带到岸上。

“画,我不舒服。”塞壬于失神状态找回了一丝清明,准确的说,是沈画身上传来的绝望气息硬生生将塞壬从某个诡异而危险的牢笼里唤醒了。

沈画又羞又恼又气,只因塞壬此时的语调让她没法冷静,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她此刻深觉引狼入室。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塞壬松开了钳制着沈画的手,沈画忙见机一滚,迅速翻到了床下,踉跄着站定,羞恼的看着塞壬。

她也不说话,只用冷漠又带着生气的目光控诉的望着他。

塞壬敏感的发现自己与往常人类形象不太相同,讶异自己身上的变化,他一直对人鱼特殊时期的变化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却并不清楚究竟会是如何,但这一刻,他顿悟了。

“画……”塞壬已然彻底摆脱神志不清的状态,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淡定,甚至于连自己身上出现的现象他都能淡然视之,却不想他刚开口,沈画就一脸“我不听”的模样,他的话戛然而止。

沈画自是将塞壬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眼神看在眼里,或许连他自己都疑惑为什么会有那个变化,塞壬可能是无辜的,被yù_wàng支配后才会神志不清。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将这一页翻篇,她需要冷静下来,再认真的思考,现在她的思绪混乱,没法冷静思考,也不想面对塞壬。

“塞壬,今晚,我们各睡各的。”沈画压抑着愤怒,冷声对塞壬说道。

话毕,也不等塞壬回应,她便匆匆离开了主卧,将门重重带上。

站在原地的塞壬身体没动,他看着紧闭的房间门,鱼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

翌日。

沈画顶着两个黑眼圈苍白着脸和嘴唇洗漱,镜子里的她眼睛里还带着一些红血丝,一般她以前连续三天待在实验室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可昨天一夜,她硬生生跟自己较劲,想着该如何将塞壬扫地出门,结果就是一夜未眠。

头疼的好像被重力球砸过,夜里那种种将塞壬大卸八块的想法到早上全都不翼而飞了,沈画自嘲一笑,夜里果然很容易冲动。

也许是她有点小题大做,现今社会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之间有亲密关系本就理所当然,早在瑞士时她身边有交往对象的同事甚至会大大咧咧的将这个话题提及,她对婚前性行为也能够接受。可私心里能接受是一回事,真正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外加“突袭”让她着实没法面对塞壬。

当沈画从房间出来,她下意识往主卧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主卧的门开着,看不到塞壬。她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落寞,便往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沈画就听到了脚步声,她耳朵动了动,却没转过头去。

沈画今天换上了运动套装,她打算去跑步,跑累了回来睡一觉,也是因为早上空气比较清新,能让她变成浆糊的脑子稍微清楚一些。

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小区的范围很大,所有住户离得都不近,大路畅通,不说绕着小区整个跑一圈,即便只一户人家跑一圈,都大过标准的跑道距离。

沈画心不在焉,也是无心绕着自家外围跑,而是看到路就跑,到岔路口时则是随意选择一条。她知道塞壬跟在她身后,但她全无跟他说话的yù_wàng。

因小时候的自闭症,即便治愈后她仍然不能很好的与人沟通,非人类的塞壬就这么闯进了她的视线,她的自闭症只是让她不喜与人交流接触,但这不包括人鱼。正因塞壬特殊的种族,她才能倾注耐心,因为与他相处自己会很轻松。

若是认真问她是否喜欢塞壬,她能够肯定的回答喜欢,但提及爱,爱到立刻就能跟他滚床单,她就没法应承了。在她看来,滚床单这种事的底线必须是循序渐进到两厢情愿,她自认跟塞壬还没到那一步。

再者,她还隐隐的担心塞壬终有一天会回到海洋,哪怕塞壬嘴上说得再好听再让人信服,但她始终觉得那是因为塞壬不懂“一直”的概念。

她不想将自己的某些观念强行灌输给什么都不懂的塞壬,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强行将他限制,这也就造成了她自身的矛盾。

这种时候,沈画不禁想,如果塞壬只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但转念一想,若塞壬只是个普通人,当初自己又怎么会因为好奇心而靠近他呢?

烦呐烦。

想到昨天那尴尬的事以及塞壬目前还跟她住同一屋檐下,她就更烦,她思忖着要不要回香元山住两天,好好冷静一下。

可将塞壬一人丢在月光城,他吃饭估计都成问题……吧?

与沈画始终保持十米左右距离的塞壬将步子放的很轻,他自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见沈画少有顿步的时候还会接着树隐藏下自己,却不知打从别墅离开,沈画就知道他一直坠在自己身后。

说实话,塞壬也挺茫然沈画为什么生气,而且还是生自己的气,他本想询问,但想到昨天晚上沈画离开前的眼神以及她说的话,他没能遵从内心的想法,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开口,沈画会更加不高兴。人鱼并不想自己的伴侣不高兴,因此选择了这种老土的跟踪方式。

一人一鱼一前一后,前面的人苦着一张脸闷头跑着,后面的人不疾不徐云淡风轻,目光中只望得见前面之人。拜塞壬的大长腿所赐,他想追上跑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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