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秉听到峰主的话,马上双手抱拳感谢不止:“谢谢峰主,谢谢各位!”
峰主打断他说:“我还没有说完,让你先留在玉丹峰养伤,等你痊愈了,得继续做执事弟子的工作,一定会很累很苦,你能行吗?”
“行!能行!我不怕苦。”周长秉正在信誓旦旦地表达,细长的眼睛突然怪异地忽闪起来,最后翻着白眼浑身一软失去意识,“扑通”一声歪斜地倒在地上,四肢摊开微微抽搐。
在场的都知道,是消髓丹开始发挥作用了。大伙都盯着周长秉抖动的身体,议事大厅里寂静一片,只有周长秉长衫、鞋子划过地面窸窣抖动的声音。
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他才慢慢睁开眼睛醒来。手撑着地面坐起来后,他活动一下身体后试着提真气,只觉得下腹空空荡荡,蓄积了多年的苦修成果毁于一旦,周长秉嘴唇一裂放声嚎啕起来。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既没有上前安慰劝阻,也无人不屑嘲笑。自作孽不可绕,谁也帮不了他。
等他哭够了抽泣着站起来,用袖子擦干脸上的鼻涕泪水和血渍,深深地个众人鞠躬致谢,这次彻底发自内心地服软了。
左锋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挥手扔给他说:“拿着,这是创伤药。”
“谢谢峰主。”周长秉本能地飞快伸手接过小包,心想:过去哪里会稀罕这东西?院子里多到不行,如今那个地方已经不是我的,这个药也变得精贵了。
“去吧,先养伤,等身体好了再开始做事。”左锋主声音低沉,看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哎、哎。”周长秉千感万谢的,一步一鞠躬离开了议事厅,心说:不管怎样先保住命活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我继续活着,说不定哪天还有机会翻身。到那时,嘿嘿我周长秉一定要把今天的耻辱还给你们,一定要你们每个人好看。
姜小宁听了峰主的话,带着儿子进了仙客居休息。房嘉尧看到豆豆马上开心起来,“娘,我要跟豆豆玩去。”
“去吧,玩够了来屋里叫娘。”姜小宁没有阻拦,小孩子正是玩的时候。她悄悄地越过了白发飘飘的房曰,进了房子的内室。
第一次躺在这个小床上,她放松酸楚的身体,脑海里流动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睡着了。
梦中,一会是霓裳大仙妩媚的脸,一会是周长秉的长脸,还有太乙宗孙书禹的鹰钩鼻,最后房长风英俊的脸颊出现。
阳光下,房长风身穿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深绿色腰带;高大的身体被光线包绕着,目光柔和地朝她缓缓走来,衣袂飘飘英俊异常。
姜小宁只觉得房长风在向朝自己走来,而梦中的自己一直在后退,两人保持固定的距离。突然脚底一滑摔倒了,房长风快速地跑过来抱起她。
姜小宁靠在房长风的怀里,抬头看他时却发现,房长风的脸换成了左锋主!
她连忙双手推开峰主,紧张地大叫着睁开双眼醒了。
她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手扶着砰砰跳的胸口想:“这梦是什么意思?房长风和左锋主两人怎么纠缠在一起了?不管它,先找儿子要紧。”
她穿上鞋子伸了个懒腰,拢好了睡乱的头发,缓缓移步来到外间。站在书柜面前,姜小宁想起房曰刚才说的话:“今后得赶紧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正道,别一会想着缝衣服,一会又想学炼丹的。”
对呀,这里的书很多,能学的东西也多,可人的精力有限,不能样样都学一点,得专注一门学精才行。
她拿过一个蒲团盘腿坐下,开始调息静下心来问自己,到底想把好好学哪一项。
过了一会,一个念头升起,我要学剑道!跟着房曰把他的功夫学到手,将来无论在哪里,都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她睁开眼睛对自己说:“先放下炼丹,放下制衣解毒。”
拿定主意,姜小宁站起身走到门外,看到远处房嘉尧在跟豆豆嬉戏,心念一动回到房间,把《御毒瘴集》、《绮罗圣书》和《羿神剑诀》三本书揣进怀里,回到仙客居屋。把前两本书放进书柜,留下《羿神剑诀》走出屋子,来到房曰身边。
房老先生睁开双眼问她:“干什么?这么快又遇到危险了?”
姜小宁歪着头笑道:“没有啦,我想来谢谢你不行啊?”
“哼!”房曰眼珠一转道:“我看你说得不是实话,别忘了我能听到你的心里话,我有通心术记得吗?”
“知道,知道。我听你的话,从今天起,什么炼丹呀制衣的事情都不干了,专心修剑道。你看我只拿了这本《羿神剑诀》,白天背诵练习,晚上打坐练气。好不好?”
房曰白了她一眼道:“吃了亏才明白了?早就该这么做了。什么好不好,你做什么事都为你自己,你觉得好就好。认准一条道走下去,百折不回才行。”
姜小宁只有在房曰这里,才会显出孩子气。她撒娇道:“那我今后好好修剑道,你得接着帮助我、指点我才行。”
“那你也得给我见血腥才行!”房曰也孩子气地讨价还价。
姜小宁笑道:“好!一言为定!我得看看什么地方可以抓到活物,送给你就成。”
房曰道:“还用找?到处都是,山里的小鸟、山鸡多得很,只要你用心去抓,每天都可以给我送一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