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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战士们还在忙碌着打扫战场,周围的火光也渐渐黯淡下來,位于缅北丛林深处的小镇又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卫生班长将战果和伤亡情况报告上來:“击毙敌少将一名,佐官17名,尉官25名,士兵62名;我方重伤2名,轻伤10名,无人牺牲,”
这是一边倒的重大战果,鲁雪华从军以來,从沒这么舒心过,
鲁雪华将侦察排长和搜索排长叫在一起:“侦察排上半夜警戒,搜索排下半夜,其他战士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可能又会有新的大战恶战,”
布置完这些,鲁雪华回到楼内,进入田中新一办公室,
鲁雪华头枕着手枪,和衣躺在行军床上,一阵倦意猛然袭來,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鲁雪华觉得自己身体渐渐飘了起來,骑在一匹长了翅膀的白马上,白马扇动着翅膀,飞跃崇山峻岭,又回到了贵阳,在教堂边,他竟然和玉梅和红梅不期而遇,见到他归來,两个女人都急切地向他跑來,他也急切地向她们跑去,可是,无论怎么跑,彼此之间都不能相遇,
鲁雪华猛然惊醒,原來还是南柯一梦,
周围一片黑暗,
从进入兰姆迦基地以來,鲁雪华不是训练,就是作战,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根本沒有时间想儿女情长,今天,可能是因为打了胜仗,思想放松了,故而又想起了玉梅和红梅,
想起这两个女人,鲁雪华心里又隐隐作疼,他再也睡不着了,拿起手枪,走出了大楼,
晨光熹微,东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鲁雪华伸了伸懒腰,做了几个长长长长的深呼吸,森林的空气格外湿润,但隐隐中,还有一丝腥臭和焦糊味,提醒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
各路口都有战士在站岗,其他战士怀抱武器,靠坐在坦克和吉普车上打盹,
突然,一阵细细的嗡嗡声钻进鲁雪华耳朵,声音渐渐越來越大,是飞机临空的声音,
“防空警报,有敌情,”鲁雪华高喊,
所有的战士都被惊醒,战士们本能地一跃而起,有的进入掩体隐蔽,有的迅速进入战位,
每辆2高射机枪,整个坦克营具有强大的防空火力,
所有的高射机枪不约而同地指向空中,搜索着敌机,随时准备给來犯者沉重打击,
飞机临空了,
來得不是敌机,而是全身黑色涂装的“飞虎队”p40夜间战斗机,飞机飞得很低,不停地摇晃着翅膀,显示沒有敌意,翅膀下硕大的白星机徽清晰可见,
更为奇怪地是,战斗机也不和地面进行无线电联络,一直在小镇周边绕着圆圈不停地飞行,沒有离开的意思,
“这是搞什么名堂,”l鲁雪华嘀咕道,
“营长,有情况,”桥头哨兵突然大喊,
鲁雪华往桥头开去,朦胧中,似乎有一串灯光,正沿着昨天坦克营向小镇的进攻路线急驰而來,
“炮弹上膛,准备战斗,”鲁雪华下达作战命令,
“哒哒哒,”前沿哨兵进行警告性射击,
车队停下來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跳下吉普车,向小镇走去,
随着身影越來越近,鲁雪华认出了來人,立即大喊:“不要开枪,是军长,”
來人正是孙里仁,
更让鲁雪华意外的,一同來的,还有盟军司令史迪威上将和参谋长赫恩中将,
随行的还有满满三辆吉普车的参谋人员和五辆“大道奇”的武装士兵,
史迪威将位于新背洋的缅甸战区司令部带到了这个无名小镇,
一下來了这么都高级军官,鲁雪华敬礼都來不及,
“史迪威将军听到你率领装甲营攻占了日军18师团司令部,连夜就带领盟军司令部参谋人员飞到了密支那机场,并以美国牛仔的勇敢和执着,执意要连夜來到日军18师团司令部,获取日军第一手情报,参谋长和我沒办法,只得安排军部搜索营派出一个加强连随行护卫,让‘飞虎队’派出夜航大队空中掩护,连夜赶了过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车队全程保持无线电静默,我们事先也沒通知你,”孙里仁解释道,
此时天已经大亮,整个小镇完全沐浴的晨光之中,
鲁雪华引导史迪威、孙里仁一行视察了战场遗迹,仔细检点了尚未埋葬的日军尸体,史迪威不顾上下级身份和年龄差距,一把抱住了鲁雪华:“鲁,你简直是中国军人的楷模,”
当鲁雪华将史迪威一行带入18师团司令部地下室,看到作战室完好无损的密支那作战地图和缅北沙盘,所有的随行参谋人员都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眼睛都激动得闪闪发光,
“孩子们,不要客气,各取所需,放手去拿小日本送给你们的礼物,”史迪威开玩笑地命令道,
赫恩中将是此行最为忙碌的人,他一面指挥参谋人员小心翼翼地取下作战地图,一面又安排参谋人员对沙盘进行了全角度拍照,甚至不顾自己中将参谋长身份,亲自戴着白手套,和美军参谋人员对沙盘进行仔细测量,然后在图上完整复制,那种专注和投入的敬业态度,让鲁雪华深为感动,
通讯主任也有了惊喜发现:在一个房间角落搪瓷盆里,他找到了一本密码的十分之一残余,尽管被烧得只剩下书脊处一点点,每页纸上只能依稀辨别几个数码,但足以让通讯主任欣喜异常:“将军,这是日军师团级作战部队和日本大本营通讯的最高级密码,俗称‘紫码’,美军一直都沒法破译,有了这本密码残片,我们就有了方向,我们很快就能破译全部日军密码了,”
史迪威将军专注的是田中新一的那把天皇御赐“奉节”军刀,缅北战役结束后,史迪威很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