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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从鬼子战俘营囚室的地砖下、墙缝中、床板隐密处以及鬼子衣服的边角、鞋跟底部搜出的,还有鬼子蛙跳时、从兜裆布处散落的物件,一筐筐摆在鲁雪华面前:
这些物件中,有被刻意打磨的坚硬石块,有磨得无比锋利的半边剪刀,有削尖的木棍,锯断手柄、易于隐藏的铁锹、镐头,还有一些扁扁的尖头铁丝,无疑,这是为暴动越狱做准备的,
更多的物件,是小巧的金银首饰等细软,有玉挂件、玉镯,金耳环,金项链,金牙以及银元、美金、英镑和法币,
还有一些是照片,是作为鬼子战俘藏在身边的“留念”和“回味”,除了少量战俘日本亲人的照片外,更多的是战俘们在中国各地“战功”的炫耀照:有的照片血腥得惨不忍睹,有的照片淫秽得让人不敢正视,
尤其是其中有几张照片,鲁雪华看后,更加血脉贲胀,
他一声怒吼:“日本战俘全部都有, 去过中国战场的,上前一步走,”
一片寂静,战俘群一动不动,
很久,只有一个俘虏,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來,
“参加过南京会战和武汉会战的,上前一步走,”
战俘群还是一动不动,
还是那个俘虏再走向前走了出來,
“在中国犯下虐杀战俘、杀害平民和qiáng_jiān妇女罪行的,上前一步走,”
战俘群更是一动不动,
还是那个俘虏再向前走了一步,
他单薄的身影在广场上显得更加兀突,
“姓名,”鲁雪华的声音冰冷和严厉,
“崔英诗,”显然,这不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而更像是朝鲜人,
“服役部队,军衔,”
“日本陆军18师团联勤大队,二等兵,”
“在中国战场犯下过杀人、qiáng_jiān罪行,
“杀人沒有!qiáng_jiān~有过~”崔英诗的回答声音很低,显然,他自己也觉得罪孽深重,
“你敢从人群中站出來,还算有种,卫兵,将崔英诗绑上,押到一旁,”鲁雪华简单审讯完崔英诗,而后转向战俘群,手指着那一筐筐抢掠來的物品激愤地说:
“你们这帮qín_shòu、畜生,你们不是信奉武士道吗,不是自称不怕死吗,今天,你们怎么一个个成了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鲁雪华声音高亢,扬起手中一叠叠照片,“你们当年,不是这样杀害放下武器的中国战俘的吗,你们当年,不是这样杀害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的吗,你们当年这么做的时候,不是很有胆子吗,不是在一边杀人,一边在一旁观赏狞笑吗,怎么,今天报应轮到你们自己了,你们也害怕了吗,你们当年杀人放火的勇气呢,”
“机枪手,预备,”鲁雪华高喊,
部署在四角的八挺m1917a重机枪立即推弹上膛,黄澄澄的弹带绵绵不绝,机枪机头大张,
旁边看押部队的营长见状连忙制止:“鲁长官,不能杀战俘,《日内瓦条约》有规定~”
“不错,他们是战俘,但他们更是暴徒,”鲁雪华用手一指框中那些搜出來的藏匿锐器:“不然,他们在战俘营里不好好改造、深刻反省自己的战争罪行,反而精心准备这些凶器干什么,就按这一条,就可以将他们就地正法,
再说,《日内瓦条约》,日本鬼子对中国战俘遵守过吗,对盟国战俘遵守过吗,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遵守过吗,你看看那些玉镯子、金项链,很多都是传家之物,中国的女儿、媳妇会视作生命,百倍珍惜而从不离身~你们仔细看看,那些首饰上还有点点黑痕,上面还残存着一个个美丽善良中国女人的血迹~”想到自己的父母亲人,鲁雪华心中一阵阵酸痛,“还有这些照片~”
一些照片在鲁雪华身边的军官和士兵的手中传看,每个看到照片的士兵,都顿时怒发冲冠、两眼血红,不约而同,都拔出、端起了手中武器,对准鬼子战俘群~
所有的战俘都感受到了周围一片杀气,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长官,我从未到过中国,我是后勤人员~”很多鬼子战俘又磕头又作揖,“饶命”之声此起彼伏,
“沒去过中国,,那怎么会从你们那里收到这些东西,,,”鲁雪华举着手中的照片,怒不可遏,
鬼子战俘都怕落得和三浦吉一样的下场;几乎他们每个人,都对中国人民犯下过血债,每个人都有接受最严厉惩处的罪行,
“报告长官,我愿意指证同伙,指证和我一起,曾经在中国犯下罪行的日本战犯,”突然,被押在下面的崔英诗在高声大喊,
“把他押过來,”鲁雪华厉声喝道,
崔英诗**上身被五花大绑,四个荷枪实弹的中国士兵押送着來到鲁雪华身边,
“全体战俘都有,向左向前走,依次一个个缓步通过前台,”鲁雪华用日语命令,
所有的战俘,不约而同,都低着头,偏着脑袋,不敢与站在前台上的鲁雪华和崔英诗对视,
“松下赖尾,”当一个矮胖的鬼子经过时,崔英诗突然喊道,
那个鬼子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有些站立不稳,
“卫兵,把他押起來,”鲁雪华命令,
被五花大绑的矮胖鬼子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崔英诗,当他经过崔英诗身边时,突然抬起脚,狠狠向崔英诗踹去,同时大骂:“巴嘎,你这头朝鲜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松下赖尾的脸上,他的右半个脸立刻肿胀起來,一口血沫喷出,带出两颗槽牙,
松下赖尾抬起头,面前是鲁雪华铁青的脸,他愤恨的表情顿时变得猥琐起來,刚才鲁雪华枪挑三浦吉的场面,给他留下了太深刻印象,
崔英诗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