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中午的饭菜令李皓飞难吃得三魂七魄少了三魂。与老头、狐小青闲聊了一下午,便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李皓飞对老头许下的承诺倒不是吹牛,晚上在厨房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一阵,一道在现代名为“鱼香肉丝”的菜便出了锅,还未上桌,只是那飘飘的香味,便令老头与狐小青垂涎三尺,赞叹不觉。
他自小虽然淘气,却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见母亲每日起早贪黑的工作,晚上又拖着劳累的身体做饭,心中感动万分。于是便抱着一本学烹饪的书自学起来,终是有学有所成,待每日父母回家时,他便早已备好一桌的菜。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手好厨艺,会做个“鱼香肉丝”,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虽然心中有些不平,自己一个年入百万的销售经理,竟然做起了保姆的工作,实在是屈才,太特么屈才了!但见得两人脸上如捡到了宝似的的笑容,李皓飞也逐渐放心,自己待在这里的事,算是落实了。
待晚饭一过,便轮到老头吩咐住处,由于屋子数量有限,他的床被安排在了厨房内,四张木凳摆成两列,再搭上一块木板,一张床便出现了。
对这一切,李皓飞倒不是很在意,终是有了个落脚处,总比在外边风餐露宿的好,没事还能偷偷嘴什么的,反正饿不着……
是夜,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辗转反侧。脑中无不是在现代生活的种种画面,酸楚一叹,不在去忆,却不禁想起了白天与老头二人闲聊时的话。
此山名为鸡公山,此地名叫平伫峰,老头为落个清静,在此处设了层什么结界,故此又称之为虚月界,普天之下,若是没有老头的同意,无人能进,李皓飞却是算个意外……
老头却也不是没有名字,名叫陈逸风,无亲无故,年龄不详,每日靠假扮道士,下山为人算命为生,尽管李皓飞百般追问他为何不去加入个名门正派,追寻那至高无上的仙道,却听陈逸风荡然一笑道:仙有什么好求的,不如逍遥一世,醉在人间,反正到头来皆为一把黄土。
这句话,他倒是大大的赞成,却是与自己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对老头也不由另眼相看几分。而当问起狐小青的身份时,狐小青却总是扭过脑袋不答,说是怕他走漏了风声,让她的朋友知道她在这地方,丢脸……
这一夜,思绪万千。
“李公子起床了……”
“喂,醒一醒。”
“……”
第二日,李皓飞正在酣畅大睡中,却被耳边一阵嘈杂声吵醒,刚欲睁眼,却觉胯下的二弟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似被一把刀咔嚓而过,随即发出一声世上最为欺凌的惨叫,噗通做起,双手护着二弟。
“你可算是醒了。”
一道女声传入耳中,他抬眼一瞧,却见是狐小青站在床边,正一手提着件灰袍,一手捂嘴大笑。
只是短暂一楞,李皓飞便知道,刚才的一切肯定是这小妞干的,登时一边捂着二弟,一边指着狐小青道:“你干嘛!难道想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用那采阳补阴的邪术,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见他如被踩了尾巴般激动,狐小青收起笑容,一脸无辜的反驳道:“这么凶干嘛,见你怎么也叫不醒,就只好掐你啦,人家又没用力。”
还没用力?
李皓飞只觉自己的二弟已奄奄一息,当听见这番话,自然更为火大,道:“我说,就算你再怎么想叫醒我,也不能掐老子二弟呀,它长得这么好看,哪里惹你了?”
“二弟?”狐小青微微疑惑,忽然面色红如熟透的番茄,“啊”的一声尖啸,似是想起了什么,惊怒道:“你…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我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白天已经不能展现他的美了,晚上凭什么还要穿衣服……”李皓飞怒着个脸,余火未消道,本想再说上几句,狐小青却已将手中的灰袍扔在了他的脸上,旋即便转身快步向门外,待走到门槛时却忽然停住,隐带哭腔道:“老头在院里等你。”接着却是掩住面颊,脚尖离地,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他愣了楞,这吃亏的是我吧?她生什么气?可怜了老子这黄花大闺男之身。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徐徐,蝉鸣之声不绝于耳,李皓飞挖了一阵鼻孔,便不再去想刚才之事,随即起身换好长袍,试着围着木板床走了几圈,却觉这长袍不仅长杂,而且笨重,虽有些不习惯,但总不能以后穿着西装去山下的集市吧,搞不好,被百姓们当做妖怪绑起来烧死也不一定。
待简单的以清水抹面后,李皓飞便悠哉悠哉的来到院中,驻足一瞧,便见到院中央躺在椅子上的陈逸风,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持着本古书细看,一手持着把残破蒲扇摇晃,搞笑的是,那名叫小卢的巨蛙也趴在陈逸风的肩头乘凉。
妈的,老子这么悲催,这老头倒是会享受。见得这样的场面,强烈的引起了李皓飞的不适,在心里嘀咕了一阵,便迅速走到老头身旁,笑嘻嘻道:“老大,您老今日不去为世人指点迷津啊?”
陈逸风眼不离书道:“要不是为了你,老夫早就下山度化世人了,对了,我方才让狐丫头来叫你,可她怎么哭着从你那儿跑出来了。”
李皓飞一边眼珠乱窜一边道:“哦,您老说这个啊,刚才她非要让我讲个鬼故事给她听,我又不敢不从,就只好讲呗,可我这刚一讲完,她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就是刚才您看到的那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