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又回来了?”元勿道长有些恼火道,他并非人宗掌宗,代表人宗参与此次仙缘大会长老会,只是因他成为一品高手多年不曾传承衣钵,这回便是奔着将选出的内门弟子收徒而来,他是极为看好方见风,不想到竟有这等变故。
元圆道长摇头道:“你们看看吧。”掏出那封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信。
“这绿彩莲花……是文殊法印!莫非是文殊宗的人?他,他们会派弟子来此?”元勿道长说完,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我突然想起来,”沉默许久的元海道长发话,“方才翻阅方见风履历时,他写自己来自清凉山脚下。”
元勿道长闻言一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结巴道:“是说,他,这封信,是那位老和尚的……”
就是那位传闻已久,是文殊菩萨应世之身,在清凉山下结草庐修行,旁人却根本难以找到的老和尚。
“凭借这道法印的强大气息,应当便是这位前辈。”元圆道长恭敬沉声道。
三人意识面面相觑,沉静在震惊之中,最终元海道长轻咳一声打破寂静:“我觉得此事应禀报掌门。”
元圆道长说:“掌门一直关注此间情形,我已传信于他,想来立刻便来了。”
话音刚落,三位长老身边已幻化出一道人形,蓬莱掌门元悔真人随意拍了拍落粘在衣襟下摆上的桃花,将那封信伸手接过。
当拆开信封的那一刻,似乎万籁皆静,元悔道长惊讶地看见三位长老似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周身景物渐渐灰暗,旋即一阵变化,他发觉自己似乎立在一张巨大的方桌之上,周围具是素斋菜碟,一老一小两个看起来巨大无比的和尚正啃着甜蒜和馒头,小和尚如果一脸惊讶地看着饭桌上出现的小人影。
老和尚明台见状只是摇了摇头,道:“怎么这么久才到蓬莱,我还当那小兔崽子根本没用我留的信呢。”
元悔真人一阵苦笑,他好歹也是返虚后境的一品仙人,意识竟被轻而易举的召至千里之外,对方这般手笔,若是敌人,岂不是直接能将自己抹杀。
明台和尚似乎是看出了他内心所想,瓮声道:“你不必灰心,未存抵抗之念,才会轻易来到此处,你若执意不肯,老衲也召你不来。”
元悔真人只得恭敬道:“前辈召我来,想必是为了那方见风。”
“不错,正是为了我那蠢徒儿。”
元悔真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闻言还是吃了一惊。照理说文殊菩萨应世传闻在之前数代也有流传,只是从未听说他竟会收徒。要知道佛门四大菩萨是早已具有佛祖实力的大能者,在三界之中地位极高,他们若是收徒,只怕辈分要高出自己不知道几百辈。
只是这话,他却是绝对不敢在明台和尚面前问的。
“他天生绝脉,怎奈体内竟染上鬼谷剑气,虽为老衲所封印,仍旧相当凶煞危险,务必由他自己修行化解。我遣他去蓬莱,一是让他了解道家修行,二是学习机关偃术,对经脉真元的具体运行有初步了解。”明台和尚缓缓说道,“你应是当代蓬莱掌门元悔,既然你可以说了算,只消达到以上两个目的,具体对他怎么办,便是你的事情了。”
元悔道长一时无话,只恭敬点头。下一刻便消失在了饭桌上。
如果一阵欣喜:“师弟他终于可以修行了?”
明台和尚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笑道:“应该快了。”
……
……
元圆道长拿着这封颇为奇异信,有点儿想不明白,方才掌门师兄明明只是拿着这信发了会呆,便决定将方见风留下,他根本连信也未曾拆啊?
面对这二十来个好奇而疑惑的新生面孔,他只得叹气宣布:“方见风直接进入器宗,成为元海道长门下内门弟子。由沈竹海补齐内门测试十人。”
诸位新生又是一片哗然。
“他不是天生绝脉不能修行?”
“这是得有多大背景啊。”
“就算进了内门,不能修行终究只是废物一个罢了。”
方见风不理会这些议论,只冲着元圆道长一鞠,道:“多谢。”
元圆道长摇头道:“不必谢我,要谢便谢掌门师兄,现在去见你师父罢。”随即结个手印,方见风便被传送至了一处殿阁。
定了定神,他看见眼前只立了一人,是个须发皆白,胖胖的慈祥老道士:“孩子,今日起你对外名义上是我徒儿,可你师父是那等大人物,我们只以朋友相交罢了。那拜师礼自然也免了。我器宗新生连你共有三人,大家可启程回山了。”
方见风颇有些惊讶,这元海道长脾性温和,说话言谈平易近人,没有半分架子,无有丝毫道门高人长辈的模样。方见风竟是隐隐感觉到了清凉山如我和尚的影子。
器宗的境地着实颇为惨烈。
总共二十五名新生里面,加上方见风也只有三名进入器宗,那被挑中参加内门测试的十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愿来器宗者。
于是在内门测试刚开始时,元海便带着新入宗的三名弟子,方见风,赵淑离和一名憨厚少年衣蓬回到了器宗山门。
器宗立宗传承不过百年,山门方壶峰却已屹立千年。峰高千丈,与其余蓬莱诸峰不同,方壶峰亭阁稀疏,草木遍布山野,往最高峰顶,更是只有一条陡峭小径。
而器宗现今在山中修行的弟子,只有二十来人,比较其他诸峰,可谓是极为清净。方壶峰有所不同之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