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和毕诺走出去呢,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毕添的身边,陪着他做手术。
可是,他是毕诺,是毕添的爸爸,身上带着不可说的威严,任何人无法反抗,他像是毕家最有权势的暴君,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
毕诺将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是什么人伤害了毕添?如果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绝对不会饶了这个人。”
他说的轻轻的,但语气带着寒气。
“这个人其实可能要杀死的人是我,是毕添保护了我。”我坦诚交代。
“为什么这个人要杀你呢,你没有仇敌。难道是情敌?”他果然猜得很准确:“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工作,可是不代表我对你们没有观察,我可以感觉到你们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今天将事情全部对我说清楚。”
我知道,今天我不交代的话,毕诺也不会放过我,他的独生子此刻因为我而生死未卜,徘徊在生死线上。
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毕诺的脸色十分不好:“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人,那个人显然对你们十分了解,而且肯定不是一个人,背后有人操控,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早就应该告诉我,当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就是危险信号。”
“其实我们内心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无法肯定。”
毕诺挥手制止:“好了,你们不要管了,我也不问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有我自己的调查方式,这么多人在现场,还让那个刺杀的人逃跑了,你们都没用。这个事情我来管,我会找出这个人的。”
忽然,那边传来骚动,还有哭声,我急忙奔了过去,看到凌枫阿姨和毕念都在哭,我站立不稳,预感不妙,可是我还是强行跑了过去,问:“凌枫妈妈……毕添……”是实在是问不下去了。
毕念说:“医生说,命是保住了,可是,毕添可能永远无法醒来了,劝我们……还是不要救了……”
“是……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懂,脑袋里乱糟糟的。
“毕添已经没有了生命意识了,可是他身体活下来了。”
那就是变植物人了,没有了知觉了。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我再也撑不下去了,这样的打击,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落在我爱的人身上,我是一个不吉利的女人,我祸害了我身边我爱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那一刀插到我的身上,死的人会是我,而不是让毕添为我承担,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他要忍受我要忍受的苦痛呢?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在梦里,可以感觉自己可以苏醒,有个声音对我说——楚楚,你要醒来,有人还需要你,毕添还需要你。可是我对那个声音说,不,我不想醒来,因为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应该才是那个代替毕添受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