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李白看狄仁杰对着乐曲如痴如醉,好似醒不过来一般,只好开口打断他的沉醉。
狄仁杰被李白打断之后,心头一惊,这曲子好似有魔力一般,能够让人沉醉于此。
“今天?上巳节?”狄仁杰就是知道今天是上巳节,才亲自巡逻长安城的。
李白笑道:“正是因为今天是上巳节,所以我才邀狄大人游春,带你沿曲江游玩。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你有没有觉得这首曲子很怪异?”狄仁杰没有什么心情跟李白耍嘴皮子。
剑仙抚长剑,表情严肃地又听了一会:“哪里奇怪了?狄大人,女帝最近是不是给了你很大压力,让你疑神疑鬼的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真的没觉得这首曲子有哪里奇怪吗?”狄仁杰没想到这首曲子是有针对性的。如果真的是只针对某一个或者某一群人,那么弹曲之人,其用心绝对有问题。
李白看狄仁杰不似说谎,只好皱着眉头又听了一会儿:“此曲清婉悠扬,不似凡品,一听就是用心演奏。狄大人为什么会觉得有问题呢?”
“你知道,谁在这里演奏此曲吗?”狄仁杰隐约有一个猜想,只是没想到这人弹奏的曲子竟然是如此。
李白嘴上不知道何时又叼上了一根破草,露出灿烂的笑容:“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能够演奏出如此美妙动听音乐的,唯有在长安城与我李白齐名的杨玉环了。”
“果然是她。我们去看看。”
李白看狄仁杰一马当先的样子,没有追赶他,反而在背后慢悠悠地走着,还开口嘲笑了一下狄仁杰:“我说狄大人啊,就算你有女帝天眷,但是比起那群纨绔子弟的身价,还是差远了。你可竞争不过那群人的啊。”
狄仁杰没有心思搭理李白这个调笑,那群纨绔子弟已经有不少接受过狄仁杰的教育了。起因也是这个杨玉环。白乐天说的“五陵年少争缠头”确实不假,这些人为了杨玉环在长乐坊大打出手,然后被狄仁杰一锅端了。
只是每次狄仁杰都是接近于处理善后事宜,从来没有听过这位传说中的杨玉环的乐曲。
狄仁杰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京中富贵子弟为她争相献花。要知道自女帝临朝起,无论京中还是地方官员,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皇室贵胄子弟都是老老实实,没有人敢知法犯法的。
李白看狄仁杰这幅着急的样子,不似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也是奇怪了起来,这个杨玉环的乐曲到底怎么了?狄仁杰一脸紧张,就好像这个杨玉环要对长安城和他的女帝陛下不利一般。
等到两人接近声源时,发现聚集到此处的人非常多,不只有长安城的百姓,还有不少的外国商旅。
李白一眼扫下去,几乎是所有人脸上都是如痴如醉的表情,似乎这段乐曲能够让他们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现在,我认同你的说法了,这个人和乐曲确实怪异。”李白此时收起了对狄仁杰的嘲弄之心,他相信,这个杨玉环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狄仁杰再次严肃地问了一遍李白:“你没有从乐曲中,感受到什么吗?”
摇了摇头,李白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支《霓裳羽衣曲》,比起一般人演奏的,确实是可以称得上天籁之音,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了。你感受到了什么?”
“长安。我想象中的,盛世长安。火红的晚霞,太阳慵懒地照着大地。钟楼里钟已经停止,而余音未绝。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没有任何丑恶,只有快乐与幸福。”
李白揉了揉眉,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不受影响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印证这个答案。”
“怎么印证?”狄仁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帮你印证,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受影响。”
李白向一旁的西域商人行礼,问他从琵琶的弦音中听到了什么。
“大漠城池。说来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就是能够从其中感受到。那些在我记忆中的残垣断壁,如海市蜃楼一般,慢慢复原,变成了热闹喧嚣的城市国家。来来往往的客人、驼队或停或歇。城中心那汪泉水一直涌出,滋润着每一个过路人燃烧的嗓子……”
“现在该你去问问了,你治下的子民们听到了什么。”李白催促着狄仁杰。
一位书生说出来的,与狄仁杰的很相似,也是长安,不过更加具体:“夏日午后的长安,蝉声阵阵,但是不会惹人心烦,因为巨大的树荫就在头顶。而我则捧起一本书,细细品读。”
李白问狄仁杰:“你现在知道了吗?”
狄仁杰反问他:“你内心,最渴望的幸福是什么?还是说没有?”
李白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了另外一句:“如果这是女皇陛下,她也绝对不会为琵琶声所迷惑。”
“什么意思?”
“女帝和我,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我们的幸福,没有这么简单,不会困顿于小小弦音。”
也许是狄仁杰脸上的表情太过于失落,李白于心不忍地加上一句:“狄大人你看到的是长安,女帝看到的不止是大唐。”
狄仁杰想到的,不只是女帝心中幸福到底是指什么,还有女帝和太古魔导的事情。
闭上双眼,恢弘的长安城再次展现在治安官面前,时光似乎静止一般,气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