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穿一件黑白打底衫,外罩一件黑色皮夹克。五官精致,一头黑色碎发更显出几分清冷孤傲的气质,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站定身子,淡淡抬眼往一边的那几人看去。
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睫毛微微颤了颤,眸光清冷,薄唇微抿,绷成一条直线。
两方人马互相打量了一番,黑人那边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只有两个人,一个还是个半大小子。既然已经面临快要被发现的境地,那不如一网打尽,干脆把这两个人一起给逮了。
老三不知从哪掏出一只打火机,放在手上把玩着,姿态散漫。
男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用流利的缅甸语道,
老四把头埋在女孩的细嫩脖颈边上,闻言抬起头来,拖长了音调道,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声音含了几分冷冽。
老四嗤笑一声,吹了个口哨,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挑衅,语调阴阳怪气的。
边上的两人跟着冷笑两声。
老四低下头,在女孩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用不小的声音在女孩耳边问道。
最后一个尾音挑起,带了几许暧昧和旁人几不可察的威胁。
他的手不避旁人,直接伸入女孩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一片上下动作着。即使不细看,仅一眼就能猜想出他在干着什么恶心的勾当。
女孩苍白着脸,眼中溢满了绝望的雾气,她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避免自己发出什么难堪的声音、抑或是绝望之下破釜沉舟的话语。
她知道,如果她有一点点不对,无论怎样,先死的一定是她。
先不说那两个刚来的人会不会救她,就算他们有心,她也一定会成为人质。
她不想死。
更何况……这些人、有枪。
跑不了的。
没用的。
季月心里一片荒凉,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穿着白衬衫站在她身前不畏所有坚定不移的身影。
她心里压抑的、沉闷的痛楚突然密密麻麻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撕扯般的疼痛让她连痛呼都喊不出声,那恶心的黑手在她身上带来的令人作呕的触觉也再也感觉不到。
那个保护着她的少年,在她身后的屋子里,她却再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她把他亲手推进了地狱里。
她想哭,却觉得眼睛酸涩发疼,哭都哭不出来。
她的视线少了焦距,茫然而绝望的眼神对上之前从车后座下来的少年。
少年的眼神清冷,仿佛含着千年不化的雪山,有种飘离世外的恍然感。可那份孤傲却有几分像那个保护她的少年。
然而她微弱的希望就像一簇小火苗,湮没在他清冷凉薄的神色间。
少年淡淡的看过来,没对他们几人的挑衅做出什么反应,全然没有这个年纪的模样。
这个年纪,本该是热血沸腾,一腔孤勇,冲动而纯粹,愚蠢、嚣张,却无所畏惧。
然而他的神色平静,收回视线后站在车旁,一动不动,唯独脸色更显出几分病弱的苍白来,也不知是站久了还是夜风吹多了才导致的。
男人倒是颇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折叠椅来,到少年边上,展开放好。
少年刚坐下,他就接着拿出一条薄毛毯,递给他盖好。
几人看着男人这番做派,几乎都被他这种近乎挑衅的做法给激怒了。
老三坐姿一动,就要起身。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老五就按住了他的手,以及那乌黑的枪支。
他压低了声音,其中的警告意味却不曾减弱半分!
老三的声音简直像是从牙齿中挤出来的。
老五的声音极为冷静,像一盆凉水把人从头浇到底,霎时间浇灭了他的怒火和冲动。
老三松开了手,只是脸色难看了几分。
老五却皱起了眉头,眼神阴郁至极,音调有些沙哑。
老三和老四心里一跳。
的确是这样,玩归玩,老大和老二却都是有分寸的人。绝不可能在知道有外人来了的情况下,还待在房屋里不出来。
就算有什么计划,也绝对会先通知他们一声。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俩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往身后的房屋里看。
老五沙哑阴郁的声音抑制住了他们下意识的动作。他的眼神暗下来,在火光若有若无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残忍可怕。
老五说的其实没错,这厢、向宇已经低低的告知了秦淮安他发现的诸多异常和他的猜测。
秦淮安向来没有管闲事的特性,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喜欢招惹麻烦上身。
更何况他来缅甸只带了向宇一人,向宇虽然是雇佣兵,但到底只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独木难支的道理对他来说再明白不过,他不至于为了一些毫无价值的同情心、就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再说了,同情心这种东西,他有没有还不好说。
于是他也不过是凉薄的挑了挑眉,淡淡的扫了一眼停在小院里显眼的货车车厢,轻轻的“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可是,他不想招惹麻烦,却偏偏有人看不了他置身事外,非要将他拖下水。
季月垂下眼眸,长而卷翘的睫毛蹁跹,遮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恨和不甘。
她不甘心!
凭什么!
那个人他明明可以救她还有她的少年!可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