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生来交大那天,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过道的横幅拉的不少,气氛很浓厚,姜涯自然忍不住去看一看。

与小助理做好交接,出实验室的时候,门口有人拉住她,“拜托,替我拍一张照好不好?”

姜涯是被她惨兮兮的表情get到,“就一个实验,结束了你就过来。”

说来也是不走运,盼了好久的魏寒生,来的时候,正逢她这群学生上实验课。

姜涯不懂小姑娘对魏寒生这类老男人有颜的执念,如实说,“照片就不拍了,我那个位置,不大方便。”

确实不方便,坐在正中间,视线里只看得见他一个人的身影。

或许学生是对的,这么多年,姜涯一直都知道,魏寒生真的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

周围的灯光闪烁,层出不穷的照相机发出的声音,校长满心激动的说话,“请来魏寒生,满是不容易,既是母校的骄傲,也是时候让他说两句了哈。”

校长自带喜剧效果,魏寒生上台,底下一阵霹雳吧啦的掌声,不绝如缕。

魏寒生走过去,伸了伸话筒的高度,手按在讲台上,气势就出来了。

“同学们好——”

底下等了好久的学生,不说本系院的,同专业喜欢他已久的学生们已按捺不住,看见他,听见他说话,激动地便喊了出来,就像是偶像见面会那样,一时间,全是他的名字,“puppyl,puppyl。”

魏寒生抿嘴笑,有微微的弧度,姜涯看得见,然后听见他说话,“不用这么激动,我就在这里,跑不掉的。”

真的很受欢迎啊,国内不是他的主场,知道他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他说话时,习惯提前喝一口清水。

开了嗓子后,说了他从大学时期,到留学,再到如今事业遇阻,却始终为此在奔波的事。

他没有怎样夸赞自己拿下的荣誉,校长提到的成就,他也一样没有说,只说了三件事,不是平白或富华的词藻,简单的事,听完,也让姜涯感动。

说话前,他领一领颈口,“去德国留学之前,我在填出国申请的时候,真的犹豫了非常久,我当时的导师,”底下便有知道的人喊出导师的名字,魏寒生接过,说,“对,陈老教授,甚至一度跑到我家门口的楼梯边,看他老人家为难,我不是没有动摇过,那时候,国内的资金链正是稳步上升的时候,要签我的公司,合同有两本专业书厚,可是,可是为什么?”

魏寒生说话,回忆那时的事,眼睛里有水光,“人都有一个目标,我不是只苟且于眼前的状况,固然当时国内的条件比较优越,我甚至可以说,如果从一而终,我便留在国内,那么我现在在国内踏步的路,也不至于这样艰难。只是我自己明白,选择这个行业,便注定有难以预估的风险,没有过好的技术,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不放心。我潜心造诣的那几年,外界的风声也不小,不会去辩解我在银行业孤注一掷的个性,只是我认为,我从来不是一个好的演说家,对你们说的,你可能不懂,但在我看来,有成效的东西,那都是对的。”

他笑一笑,接着说,“所以同学们,其实你们也不小了,说些实际的,日后的路怎样走,还是看自己,我素来遵从的一句话,送给在座的诸位,没有,从没有绝对的事,随心便好。”

是的,他说的这些话,一句关于他对他目前前景预估的路线也没提,更没有大众媒体关注的与bill家族闹危机的问题,他只是简单讲了一些话,因为不是他各人的新闻发布会,该说的话他那时已经说过,在这里简单说的几句话,也真的只是说给在座对未来仍有期待的学生听的。

姜涯觉得很好,这就是魏寒生,他是一个低调的人,别人不理解,她却很理解。

魏寒生的演说结束,或许这些话太过振奋人心,底下的巴掌声,一时间怎么也停不了。

校长过来制止现场的气氛,老人家开玩笑,“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既然要问问题,那就一个个来呀。”

这时候便是认真的时候,底下陆续有不少人问了他关于前景的问题,他都细心回答了。

毕竟是学生,并没有人刻意争对他,问的问题也大多没有攻击性,只是有个别的,对他好奇的,问,“魏先生,既然你前面也说了,你不急于求成,但就目前形势而言,好像您做的事,并不是这样一回事,我不大懂,听说您下一步欲购华耀企业,敢问您如此大手笔之余,是不是有什么详细的计划。”

魏寒生认真听了,就这样坐在一排院长教授中间,灯光罩着他,他咧嘴,笑了。

问话的学生被弄得莫名,摸一摸头,开始有些不大好意思。

“没有什么计划,”他低头,看着桌面,扣一扣手,又抬起头来,有一瞬的光景,直觉他的眼神打向姜涯的方向。

姜涯自然不会多心,他也迅速挪了目光,说,“这么急的原因,是因为家里面催的急,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事业还未有成,我不得动作快一点?”

学生被逗笑了,今天的演说可算结束。

学生陆续散场,姜涯站在树底下等,这个时候还是先走的好,他要脱身,那肯定要一会。

院长老人家拉着他,笑呵呵地,确实说了不少话。

这样想,姜涯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个信息,身后有人喊,“姜涯。”

黄清林。

姜涯一下子笑开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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