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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容臣禀告。”秦有意施施然行了个礼,神情严肃,好似个为国为民的清廉官员,不要名利的那种,“臣见北方来报,此次大旱已有三月,不仅田间颗粒无收,四方来水也在这三月烈日中干涸殆尽,百姓因此民不聊生,但微臣觉得现在的情况还能够控制,民间饿死不知道多少人,这些已死之人微臣无能为力,但还活着的人,微臣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
“哦?”皇帝上半身微微往后,眼睛似是鼓励地看着秦有意,道:“说来听听。”
秦有意低着身子,拱着手,认真地说道:“漳水弯弯曲曲,有一段名为剑湾的支流是流向北方干旱地区的,只是当年陛下为了修建灵庙,所以阻断了剑湾的河流,现在二三月份正是漳水上涨,两岸时有涝灾,若将剑湾流通,则两地问题接解,还请陛下决断。”
皇帝听了却倏忽冷了脸色,众朝臣也都噤声,怯怯不敢言语,秦有意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继续低着头陈述道:“流通剑湾的好处,不只是解决北旱南涝的灾情,更重要的是,可以加强南北两路的联系,古来江南鱼水乡,亦有河北火热民,两方水路相同增强了文化的流通,在此基础上还能取长补短,互相进步。”
皇帝陛下沉着一张脸,却并没有打断秦有意的发言,而是近乎沉默地让他继续。
秦有意却没话说了,他将手一捧,低着头说道:“微臣的意见只有这些了,还请陛下决断。”
“众卿有何意见?”皇帝扫视一圈,接到他眼神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地微微摇头,直到目光落在了朝堂上一直和他对嘴穆征穆大人身上,这是他最信任的人,穆征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穆征手捧玉板,他挺大了肚子,身子微微一摇,抖了抖,穆征的神情很是严肃,声音也带着一种特有的腔调,有一种韵味,有一种节奏,道:“顾小大人想来还是太年轻,想的问题还是太简单。”
穆征一开口便掌握了主动权,因为无论如何秦有意都不可能在你年纪上超过他,照常理来说,但秦有意不能用常理来说,所以也注定了穆征会被秦有意给压上一头。
“灵庙是陛下为了天国龙脉特意建造的,现在要重新流通剑湾,不说当时所花费的人力物力都要浪费,就是对国家气运不利这一点,你便不能把这件事情付诸行动。”穆征说着,瞥了秦有意一眼,冷哼一声,道:“顾小大人还需要多多历练啊。”
秦有意却不怕这个,他仍旧维持着那谦卑的姿势,沉声道:“既然穆大人要从风水国运上说问题,卑职对此恰好略有研究,在此不妨说上一说,也请诸位大人听听,免得无心坏了自家的风水。”
“陛下容禀。”秦有意重新面对皇帝,道:“微臣不知是何人向陛下告知剑湾那条支流所在之处是建造国运灵庙的好地方,在微臣眼中,剑湾虽然灵气充裕,但若是破坏剑湾本身的风水的话是万万不能的,天然所留之河湾与人工摆建的河道是不一样的,剑湾天然聚敛灵气,本来再过几十年它便能脱去支流,成为一条新龙脉,但灵庙建在了它的七寸之处,截了它的命数,是以它无法成龙,灵气逸散,依据微臣猜测,这也是北方大旱南方涝的原因。”
秦有意的一番话听得人迷迷糊糊,不是很明白,皇帝是何许人也,他或许不如秦有意年龄大、懂得多,但他最重要的,是会用人,他只要会用人就行了。
皇帝确认秦有意这个臣子是真心实意说话的,秦有意平日里虽然并不怎么上早朝,也不怎么发言,但每次发言必定是有极大的事情发生之前,或者一个预兆,皇帝忌惮秦有意的能力,却不得不赏识秦有意的魄力,毕竟建造灵庙的他还在,秦有意就敢提出来要拆,就算是他误信谗言,把这件事情做了,那臣子也不能当着他面说,若不是因为……
皇帝的眼光闪了闪,随后移开视线,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
“回皇上,微臣愿立下军令状。”秦有意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他撩开下摆,一跪,腰板挺直,直视上方,道:“臣定能在拆除灵庙之后解决南北灾劫,请皇上明鉴。”
皇帝本来没想要秦有意立下什么军令状,毕竟都是明白人,如果秦有意说的不是真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么自己心里都很清楚,皇帝陛下点了点高贵的头,周身气息都柔和了一些,道:“退朝。”
随侍的大公公听了,便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皇帝先行离开,等他离开之后,朝臣们才陆陆续续地从大殿中出来,秦有意是最末次的,却是最先走的,他走到殿外,在那雕龙的画壁边上待了一会儿,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秦有意回身。
“父亲。”秦有意躬身拱了拱手,他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今日早朝之事,还望父亲万莫见怪,当时只是因为圣上龙颜震怒,孩儿为了引开圣上怒火所以才开口,还请父亲原谅。”
“为父并没有责怪你。”顾军拍了拍秦有意的肩,感慨道:“你还真的是长大了,仿佛昨日还是为父身前的小娃娃,对为父张开手轻声呼唤,如今却已经能够为独当一面我了。”
秦有意学着顾离的样子,羞赧地笑了笑,道:“父亲说笑了,不过是孩儿意识到应该要长大了,不能一直依赖父亲了。”
顾军听得哈哈大笑,连连道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