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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门被一脚踹开,一玄袍男子抱了一个男子闯进来,他将男子轻轻放在床上,冷声道:“冷玄机,快出来!”
金光一闪,素衣青年出现在房内,见男子前所未有的一种焦急之色,道:“怎么……秦有意?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您先让开,先让我一观他的伤势。”
玄袍男子让开了路,道:“他遇见了当年之事的人,强行开了天地画境,不顾神魂动荡,拼命要杀了那个参与的人。”
“那也不会如此严重,到了神魂有些溃散的地步。”冷玄机一边为秦有意施针,一边道:“他这样子,看起来不只是强开画境,旧伤复发,怕是又中了一击……”
“弑神掌。”玄袍男子淡淡的说道。
冷玄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您知道就好了,劳烦大人哪回去整顿一下您的后院,当年竟然做了伪装,亲身过来给了秦有意一掌,您知道他本就只是一缕残魂,再来一掌,就算您是……也救不了他了。”
“他不是吾的后院。”玄袍男子淡淡看了冷玄机一眼,道:“吾不整顿他,是想让意儿亲自动手,意儿最是讨厌别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好好好,行行行,您老有道理。”冷玄机就一掌施力,灵力透入秦有意的身体,替他稳定神魂,只是这嘴,还是闲不下来,道:“不过不是我说您,当年为何不直接拒绝了天君,让他把人送到您这里,白白惹出了后来的这些事。”
“命定之事,避无可避。”玄袍男子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秦有意,道:“就算有吾的庇护,意儿也不可能一直安然,他也不想做吾的笼中鸟。”
冷玄机闻言,摇摇头,不再说话了,主上的话总是说着说着就让人听不懂了,命定?命定这种事情从主上这一辈的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是很可信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冷玄机收功,呼出一口气,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道:“他的神魂已经暂时稳定住了,但是……伤势复发还是有些严重,近些年来,您不在画楼,秦有意一边是对当年之事的愧疚后悔,一边是对那幕后、六界之人的恨意,对自己的伤势疏忽照顾,画楼之人寄身画中也不能劝他什么,伤势本就一直恶化,此番又……”
“直言吧。”
“怕是他暂时动不得法力了。”冷玄机叹了口气,道:“如今这画楼外,处处危机,没有法力,秦有意危险得很。”
玄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吾会安排人随身保护。”
“他们的行动出其不意,您最好还是给他留下保命的根本。”冷玄机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您知道秦有意当年之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不是您来了,恐怕他……您后院里那位可不是善茬,还请……有个准备。”
“你今日的话有些多。”玄袍男子转了个话题,道:“不过吾听着就是了,可有药方?吾去煎药。”
冷玄机倒是没有嘲讽男子难得的妥协之态,只是起身,微微俯身道:“煎药的事,我来便好,您还是在这里陪着他吧,若有什么变化,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冷玄机便离开了房间。
玄袍男子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久久地就那么望着,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厌烦,好似就要那么看上一生一世,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昏昏沉沉、浮浮沉沉,想在海上一样,没有依凭,只能随水,动也动弹不得,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这些问题,根本都不有想起来的机会。
忽然间,有人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隐隐约约,并且愈渐清晰。
“你问我是谁?哈哈哈。”那个熟悉而陌生人仰面笑了一场,尔后上前,紧紧地捏住他的下巴,笑得如艳丽毒蛇一般,道:“非意我告诉,我是天君赐给你们大人的姬妾,是这府邸未来的主人。”
“那又如何?”被钳制住,压在地上的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非意乃此地少主,便是夫人日后生了儿子,也少不得要称非意一句君上,更何况夫人,还是只只打鸣,不下蛋的铁公鸡。”
“你!”艳丽的妆容气得扭曲,他狠狠地甩开少年的下巴,道:“我杀了你!”
“住手!”一道气浪扫来,卷开所有人。
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人想要落泪,他抬头,想看看那人的样貌,却是日光里模糊一片,他努力地眨眼,眨眼,努力地撑开眼,最终看到的却是一双如墨的眼,和一片黑。
“大人……”秦有意失神,却没看到对方瞳孔一缩,待他回神,便知是自己恍惚了,虚弱地笑笑,唤道:“冥……主?”
“你受伤了,不要动。”冥主将秦有意抱在怀里,道:“吾将你带回画楼里,河神庙那边的事情,你那两个朋友正在查证,你的伤势很是严重,近期不得妄动。”
秦有意微微摇头,苍白着脸,道:“事关当年大战,秦有意不能不理,还请冥主带秦有意回去。”
“这……”
“这可不行。”冷玄机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十分不客气地放到床边的矮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冷玄机看着虚弱地都动不了的秦有意,抱肩道:“你当你自己铁打的?本来就没有好好养伤,如今再遭重创,你近一段时间不能动用法力,我已经封住了你的法力,近期给我乖乖地待着。”
“冷前辈。”秦有意挣扎着坐起来,自己撑着,抬头看冷玄机,道:“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