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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渔村又没有亮白的灯光,所以一片漆黑,只有不时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村子里也有凉风吹来,带来一阵阴邪之气,黑夜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他们睡着了么?”一个人出声道。
“睡了睡了,我吹了些东西进去,绝对睡熟。”另一个人回答道。
那个人悄悄地推开了门,门吱嘎了一声,却没有吵醒里面睡觉的人,这人一看里面竟有两张床,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道:“怎么有两张床,从哪里来的?”
“小声点。”另一个人喝了他一声,然后面色深沉地看着这两张床,道:“恐怕他们的身份也不简单,凭空造出一张床来,这怕是神迹啊。”
那个人捂了嘴,道:“难道说,跟当年那个一样的?”
“不离十。”另外一个人哼哼了两声,道:“这种人可不是咱们能处理的,我在这儿继续干着,你去找长老,说一下这里的事情,以及猜测。”
那个人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嘞。”
另外一个人走到床边,往几人的面上撒了些白色的粉末,他手里拿着蜡烛,看到粉末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脸上,才笑了一声,道:“有这个东西在,你们就别想离开渔村了。”
说完,他吹灭了蜡烛,然后走出屋子,轻轻地关上房门。
在他离开以后,严玉睁开眼睛,揽着秦有意的那只手不动,另一只手一伸,手心一些白色粉末,正是刚才那些人放到他们身上的那些东西,他手中凝聚灵力,那些白色粉末渐渐凝聚,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珍珠……”严玉看着手里那一颗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白色珍珠,低声道:“看来是你在这里。”
浮浮沉沉,有一层又一层的浪花,秦有意看到蔚蓝的天空,深色的大海和金色的沙滩,有人的欢笑声,这样的场景倒是让人觉得舒适、自然,如果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也不乏是一件幸事。
“你觉得很美好吗?”有人的声音传入耳朵。
秦有意回头看去,大海的距离却忽然拉近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礁石上,有一名坐在石上的鲛人,水蓝色的鱼尾摇摆,甩起的浪花在金色的阳光下发着灿烂的光芒。
“你是……”秦有意看着面前的鲛人,道:“晚上的那个……”
鲛人笑了笑,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人心,道:“我是他也不是他。”
“这倒是叫人有些难以理解了,不过……你既然引我入梦,怕不是为了让我看这么一幅和谐的状态吧。”秦有意含笑看着鲛人,手一握,折扇出现,道:“在这梦中谈话倒也有一个好处,可以发挥我的长处。”
“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鲛人看到秦有意的笑,认真的说道:“我以这幻水珠作为交易物件,它是伴生神器,一般人都逃不过它的引魂入梦。”
引魂入梦,秦有意勾了笑,道:“这倒是个好玩意儿,不知阁下想要做什么生意?”
“我想请秦公子将我的遗骨带回故乡,以及收回我的另一件伴生神器。”鲛人引海水,将它凝聚成一柄长戟,道:“朝天孤是我的伴生神器,它有引水镇压之用,也能结界引雷,是件出则惊天动地的神物,落到不轨之人的手中,怕是不好。”
鲛人所说的话秦有意没有听分明,他的注意点完全被前面的两个字吸引了过去,他眨了眨眼睛,道:“遗骨?”
“是。”鲛人点头,道:“神明天生,既有天道眷顾,便该承天之责,离开故乡,我便没了根基源头,后来伴生神器又离了身,受了重伤,我早已葬身海中,现今在公子面前的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可是……”秦有意迟疑道:“晚上我看到的……”
鲛人鱼尾甩出海面良久就开始褪皮腐烂,他却没有理会,只是将鱼尾挺着,不久,便出现了白骨,鲛人这时看向秦有意,道:“神光可保神灵身体不腐,我身为水神,有水在,我的身体便如旧日,至于别的,怕也是我的残魂。”
秦有意深思片刻,抬眼道:“我想一听旧日的故事,还请说明。”
“这不行。”鲛人摇头,他的鱼尾回到海中又重新长出了鳞片,道:“我只是一缕残魂,并没有完全的记忆,秦公子,我只是对旧日的执念罢了,所以我才想同秦公子做交易,如果可以,还请公子替我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那是怎样惨痛的过往,让我一个水神沦落至此,但因果循环,他借用朝天孤遮掩了因果,我希望秦公子能……”
“一开画楼判官堂?”秦有意抬眼,神情复杂,道:“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
“我知道。”鲛人看着那在太阳下闪着金光的海绵,声音里是淡淡的温柔,道:“世上无论是何冤屈之事,若是怨愤难平,天道难判,便可以魂魄一请画楼判官堂,交由判官审理。”
秦有意点头,道:“判官笔确实在我的手中,但是你只是一缕残魂,如果一请,魂魄消亡是不可避免,此事还请你深思,至于其他,我们先回转画楼签订契约,如今我行事不方便,的确需要幻水珠。”
鲛人抬手,笑道:“请随意。”
白日里,号角声起,将一众人惊醒,秦有意揉了揉眼睛,觉得干了一晚上的活,和那个美貌的鲛人谈了一晚上,才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了,当真是……讨厌!
秦有意撑着自己起床,面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