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的时候,情归无恨果真轻轻的起身,一个宫人端着一个铜盆,郑纱瑜也朝那看去,见是特制的铜盆,带着盖子,宫人把铜盆放在桌上之后就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情归无恨打开那盖子,郑纱瑜发现那里面有层篦子,篦子上放着一只小小的铜碗。篦子的缝隙中不时有丝丝的热气冒出,原来是隔水蒸,一直保持着温度,“要不叫我来喂女儿?”
郑纱瑜跃跃欲试,情归无恨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是亲自来,云儿的习惯,我以后给你说,好好休息吧,你赶路回来,我还缠着你要了两次,想必你已经累坏了。”
“好吧。”郑纱瑜躺了下去,没有过多的纠结谁去喂女儿,她确实很累,若不是情归无恨起身,她也不会醒来。
本来她就比较浅眠,躺下没多久之后便睡了过去。就连情归无恨躺回床上,也没醒来。既然知晓是情归无恨,她的心就放下来了。
不用随时保持警惕。
她作为特工的身份和时代已经完全的过去。
孩子不爱闹,情归无恨喂的很是顺利,没一会就喂好了孩子,躺在郑纱瑜的身边,阖上双目,安心的睡去。
“卿华怎么不在?”无言在如花宫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林卿华的身影。他一直想要见郑纱瑜,郑纱瑜这已经回来了,他却是不在。
“肯定是出去游玩了,你也知卿华那性子,比较淡,就喜欢游山玩水,弹琴听诗。”亢远凉并不以为然,自己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对无仇说道:“花花,叫小厮弄些吃喝来。我们兄弟几个,可饿了一路。”
“别叫我花花,那是过去了,瑜儿都说了,我是无仇。”无仇不满的皱眉,嘱咐身边的小厮出去备办吃食。
日后再也没有俏如花,只有情归无仇。
亢远凉刚要反驳。无仇竖起指头,“我可是孕夫,你不要惹我生气哦,未足三月胎像尚不稳固。后果你知……”
无仇看着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吃吃的笑,小厮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酒楼的伙计,手里提着大小不一的食盒。
“你要的吃食来了,快来吃。”小厮摆好饭和筷子,就退了下去,无仇叫了一声,自己先拿起筷子,递给无言:“无言老大,用饭。”
“恩。”无言结果筷子,吃了一口菜,随即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我比你年长,你就叫哥哥便好,本身我也是你哥哥,不过那身份都不论了,咱们依着瑜儿。老亢,来吃饭吧。”
“无言老大,那我呢,怎么喊?”亢远凉有些结巴,无仇的话,他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老亢啊,小亢啊。要么叫你亢亢。”无仇促狭的做了一个怪脸,无言也有些好笑的摇头,“就是怪话多。”
亢远凉张红了脸,“亢亢,什么亢亢,你若不是有孕在身,一定把你猛揍一顿不可。”亢亢,叫这么酸腻。
假意发怒,他朝着无仇挥挥拳头,无言白了他一眼,“刚才喊饿的不是我和无仇,你若是不吃,那我们就不等你了。”
无仇给无言摆了杯子,斟满酒:“哥哥,小弟给你敬酒,我这身子不便,就不陪你同饮了。”丝毫不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怪异。
亢远凉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两个,倒是不知道自己该站着还是坐着。
“无妨。”无言指着他对面的位置,无仇的身边的位置,“老亢坐下吧,都是自家兄弟,无仇和你玩笑罢了。你的眼睛瞪那么大,和我们比眼睛大吗?”难得轻松的说些调笑的话语,他说出来,亢远凉便不敢多说什么,老实的坐在无言指示的位置,默默的吃起饭来。
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沉闷,亢远凉受不了这么安静便问道:“那两个臭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采妹和子木也不见。”
“人家小别,肯定胜新婚。”无仇说道。把酒壶和酒杯放在他面前,“你自己酒量不佳,我们都不管你了。”
“我也不喝。”亢远凉摇头,闷闷的吃了起来。
无言饮完手中的酒,“何必闷闷不乐,瑜儿去看圣元,也是在情理之中,”若不是她有情有义,又如何将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我哪里有闷闷不乐,瑜儿看圣元去了,其实我也好想看看瑜儿的长女,其实我想你们也是这般想的。”亢远凉诚实至极,无仇却是摇头,“迟早会见到的,何必急在一时,况且之前瑜儿和无很闹的不欢。”征询的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话,无仇也沉默了。
“你说的也是,”亢远凉拿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郑纱瑜过了一夜没回来,直到吃了午膳才出现,无言见她神色轻松,他暗暗松下一口气,“你可给元儿送了什么见面礼?”
“我是她娘,难道也要送?”郑纱瑜想起电视里小孩子出生,都是要送些带有祝福意味的物件,随即泄气无比的说道:“我忘记了。”
“现在也来得及。”无言安慰道,温和的眼睛里只有郑纱瑜那泄气的表情。
郑纱瑜愣了一下:“补送啊,那我想想。”能送小孩子的东西有限,无非是些衣服啊,小被子,小装饰。
“瑜儿,送长命锁啊。我去买,多买几个,花花生了孩子,你就直接能给了。”亢远凉一拍手,嗓门大了起来。
“长命锁?”郑纱瑜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把银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