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趣?”裴文清皱着眉,嘴里小声琢磨,“这个公司好像有点耳熟呢。”
“啊!”裴文清一拍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伯母在哪里听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吗?”季青关心道。
“是真的挺巧的,”裴文清笑道,“我先生这次回国好像就是和这个公司有关。”
“真的吗?”季青睁大眼睛,一脸错愕。
啧,真假。荀风淡淡在心底评价,却也配合做出意料之外的表情。
“我也被吓到了呢。”裴文清看着两人,眼里飞快闪过什么,快到季青无法捕捉,她心微微一颤,有点发虚。
“那就好办了,我回去和我先生说一下不就行了吗,让他不要投资那个公司了嘛。”这样一件让季青焦头烂额的事情到裴文清嘴里变得轻描淡写,看着裴文清天真的笑容,季青内心复杂,嘴上也无法说出违心的话语,那就太假了,尤其在这样你知我知,却要粉饰太平的情况下。
“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伯母真是帮了公司一个大忙。”季青欣喜道。
“这是小事,只要能帮到文柏我就很开心了。”裴文清道。
“不过,也不用伯母做到这个程度,只要宿先生给我们公司一个机会就行。我相信,我会让宿先生看到我们公司的投资价值的。”季青正色道。
裴文清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旋即笑道:“我也不懂你们的事情,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勉强,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随即,季青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三人随便天南海北聊了点内容,直到服务员来上菜。
季青不得不佩服裴文清的做事效率,第二天就接到了宿信鸿的电话。出乎意料的是,语气很和顺,态度虽然算不上和蔼,倒也是平静,丝毫没有被打乱计划的烦躁。公事公办的和季青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字里行间有所保留,不偏不倚,只说过来看看。
话虽如此,单单给了机会就让季青喜上眉梢,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再对荀文柏隐瞒也不合适了。当机立断,季青去了荀文柏办公室,事无巨细的把过程说了一下。
与季青眼尾眉梢洋溢的喜意不同的是,荀文柏一直都很沉默,只是在季青说到“宿信鸿”时,微微挑眉,重复一遍,“宿信鸿?”
“是的,是k资本中华区创始人之一,荀总应该不陌生吧。”
荀文柏抬眉看她,慢条斯理地说:“岂止不陌生,应该说还是颇有渊源呀。”
季青敛下喜色,镇定下来。就算是个傻子,现在也觉得不对劲了,看来这母子俩的关系竟然恶化到这个地步吗。
“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荀文柏问。
季青心下一凛,斟酌着用词,谨慎答道:“说到这件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和荀风倒是有关。”一五一十把其中的发展说了出来。倒也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推卸责任。
季青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空气加湿器运作的“嗡嗡”声无处不在,竟显得有些恼人。季青蜷蜷手指,心下不甘,实在不愿对这案子上投入的心血化为水漂,当下紧咬牙,出声道:“荀总,这个案子实在重要,现在又是公司发展的紧要关头,我希望你还是谨慎考虑。”
荀文柏阖眼,眉头拢起,刻痕深深,仿佛一下苍老许多。
季青心下蓦然一软,不忍心再逼他,刚要开口......
“好了,你出去吧。”荀文柏挥挥手。
季青张了张嘴,看他低头沉思的模样,那点未尽之语便化为唇边的一抹笑,轻淡又无力。转身,手刚摸上扶手。
“帮我把荀风叫进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