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看着那个妇人走到苏定方面前,两人又交头接耳一会儿之后,那妇人才急匆匆的离开了。当她离开时,萧灼也走的近了一些,隐隐中听到苏定方提到“庄府”“小侯爷”几个字眼。萧灼不禁思开始量苏定方到底想干什么,以及苏定方为什么会在洛阳城,而且苏定方此时的行为还如此异常,甚至还有些鬼鬼祟祟。
“定方兄,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思虑再三,萧灼还是主动过去叫住苏定方。
“萧兄弟,是你啊!前几日我到洛阳时,还去萧府找过你呢!不过那时萧府家丁说你不在,也就没去叨扰,没想到临走之前居然还能见到你!来,我请你喝酒!”苏定方拉着萧灼正要走进酒肆,又看了看萧灼四周以及身后,问道:“哎?萧兄弟,雄二哥呢?”
“雄二哥在中途回相州了,我也是今天刚到洛阳,本来可以早些回来的,中途又转道去了一趟兰陵,所以回来的晚了。定方兄来洛阳又是做什么,何以会在这储秀苑门前停留?”萧灼这话一经问出,便看到苏定方神情有些不自然。而苏定方在看了看左右之后,才拉着萧灼走进酒肆的一个房间,问道:“萧兄弟,你可知今年朝廷选秀女之事?”
“这个我自然知道,前几日在回来的路上,还听同道的朋友说过此事,怎么,定方兄有什么亲友入选了?恭喜啊!刚才离开的那位妇人,莫不是你的什么亲戚?”萧灼半开玩笑的话,却引得苏定方自嘲道:“萧兄弟别开玩笑了,我孑然一身,哪有什么亲戚。倒是我们小侯爷,他的未婚妻被选进了储秀苑!刚才那妇人就是庄府的家仆,庄老爷托了关系,才让她进去看看庄小姐在里面过的可好。”
萧灼一听,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们小侯爷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朝廷选秀女不是有规定吗?但凡已婚配的女子,都不在选拔之列的啊!”
“谁说不是啊,就因为有这一条,刚开始选秀女时,庄老爷并没有担心什么,可是十天前,庄大老爷派人去北平府告知我们侯爷,说是他女儿庄小姐被选进了储秀苑,庄老爷又使银子又托关系,还是没能把庄小姐救出来,这才不得已向我们侯爷求救。前几日……”苏定方还要继续说,萧灼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等等,那个庄老爷和靖边侯什么关系?那个庄小姐难道就是你们小侯爷的未婚妻?”
“哎呀!”苏定方这才放下酒杯,一拍脑门,道:“这个我忘了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侯爷早年建功立业之时,曾蒙庄老爷救助过。侯爷发迹之后,想要报答庄老爷的恩情,又刚好庄老爷有一个女儿尚未出阁,两家便在去年结成了儿女亲家。可是今年选秀女时,那主事的官员却以蓄意逃避选秀为由,非说庄小姐今年才婚配,硬是把庄小姐划入了入选名单。庄老爷托关系几经打听之后,才知道这都是主事官员勾结宇文化及搞的鬼,他们故意把一些商贾富户家的小姐选进去,迫使富户们拿钱赎人,朝中官员大多收了宇文化及的好处,宇文化及又是当朝相国,一般人家根本不敢去找官府申冤,要么看着自家女儿被带走,要么就只能乖乖拿钱赎人,庄老爷这才不得已通知侯爷。小侯爷听了这事之后,哪里忍得了,当即就请命侯爷,带我们一行人来洛阳理论。本来我们是想找朝中文武呈报陛下的,可是令尊一连九日为了东征之事进谏,惹得龙颜大怒,官职也被降了sān_jí,文武百官此时已是人心惶惶,没人敢在此时将这种事上呈圣上。而明天就是第一批秀女进宫的日子,萧兄弟,你可有什么办法能救出庄小姐不?”
萧灼听了苏定方的话沉吟不语,他知道他父亲为了东征而九谏陛下之事,只是那时候萧锐并未提及他父亲因此被降职。而以他对萧瑀的了解,若是寻常之事,他父亲绝不会如此执着,看来东征所招致的后果,恐怕比他想像的还严重!至于庄小姐的事,他还真不上忙。
“定方兄,此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你看这天色,如今戌时已过,百官下职,就算能找到为此事出头之人,也不可能在此时进宫禀奏圣上的。到了明日,秀女一大早就会被送进宫再选,更不可能再送出来。”
“那怎么办?要是拖到明早,小侯爷可就……”苏定方说到这里倏然住口,萧灼却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定方兄,若是此事今日不能解决,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到储秀苑抢人?”
苏定方正欲喝酒的手停滞在半空,他看了看萧灼,确定萧灼不是在套他话以后,才缓缓道出:“我也知道这是下策,所以才希望你能想个办法啊!我们小侯爷是劝不住了,自从他前些年在济南府结识了一些江湖人物之后,这些年来越来越嫉恶如仇,更何况这还是夺妻之恨!不过你帮不上忙,那也没办法。”苏定方端着酒杯,虽然没有明说有什么计划,却也等于承认了萧灼的猜测。
“好吧!定方兄,我尽量帮忙吧!若是有办法,今夜亥时之前,我会去庄府找你。天色不早了,我刚回洛阳,今夜晚饭必须回家吃,就不陪你了!我们改日再聚。”萧灼话已至此,苏定方也不好再强留萧灼,只好起身相送道:“久别归家,自当以团圆为重,萧兄弟,我送你。”
拜别苏定方,萧灼独自走在街上,脑中又想起了今天遇到的事,先是他父亲为东征之事九谏未果,被降官sān_jí;又是司天监内袁天罡与他大伯萧琮的事;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