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国六年,西元1917年3月15日,一个中华民族值得铭记的日子。
在法国的马赛港,繁忙的码头正在接受非洲和亚洲殖民地通过地中海送来的各种物资,这些物资是支持法国人继续打下去的基础所在。
码头上已经看不到什么法国人了,在法国,所有五十岁以下的男人都被送到了前线,他们将在那里和德国人进行最后的死磕,直到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码头上干活的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准确的说是中国人。
这些廉价的劳动力都是英法两国政府花钱从中国雇来的,他们吃苦耐劳,每天可以连续工作十四个小时,对待遇从不抱怨,也不挑活。这让习惯了工人罢工的法国老板们十分满意:“这些来自东方的中国人比阿拉伯人和黑人要勤劳肯干的多,这些人真是天生的优秀工人。”
其实法国老板误会了,其实这些在家乡失去了土地的中国劳工如此卖力的原因一是想多攒点钱回家置办田产,二是在他们头上还有工头的压迫。如果他们敢不勤力的话,法国人或许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可是这些反动工头就会带着他们的打手来毒打自己这些人。
于八和熊二就是这种反动工头的代表,他们联手掌管马赛这个港口码头的全部八百名中国劳工。不过他们这个工头可不是国民政府委任的,而是自封的。
说起来于八和熊二在中国出发的时候和所有的劳工一样,甚至更惨。他们两个都是湖北天门人,原本在有着“湖广熟天下足”的老家过着富足的小农生活。不过这两个是村里有名的闲汉,偷鸡摸狗,帮闲打架从不落单,虽然三十岁了也都还是光棍一个。原本也就想着东吃西拿,调戏一下村里的寡妇也就是一辈子了,不成想忽然有一天村里来了工作队,要把村里大户王财主家的田地强行买走,说是搞军垦农场。这如何可以,地收走了,弟兄们吃什么去,于八和熊二就带头闹事了。结果自然是悲剧了,王振宇的青年军比后世的强拆大队还要凶狠,一帮子安保部队拿着军棍对着于八他们就是一顿狠揍,至于究竟有多狠,反正这二位以后看到青年军的蓝灰色军装就腿肚子乱颤。
没办法,村里的壮劳力种地喂养能干的被收编进了军垦农场当什么农技师,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则被送去了武汉工厂当工人。而像于八这种既没本事又没手艺的对不住,没地方肯要了,最后没办法,二人报名参加了去欧洲当劳工。
船上的日子是痛苦的,英国人和法国人能做的也就是保证这些劳工的淡水和食物供应了。在二个月漫长的航程中,如果有人生病了,对不起,虽然不会跟贩卖黑奴一样扔进海里喂鲨鱼。但也会被立刻隔离然后在下一个港口被赶下船,仅仅是丢一点生活费就算遣散了(很多年后,中国人权委员会就此做了一份人权备忘录,并向英法政府提出赔偿要求)。
不过到了法国以后,于八和熊二这两个湖北人的精明劲就出来了,真不愧是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先是从劳工中纠合一批打手组成所谓的帮会,以保护劳工,帮劳工了难的方式成功的控制了整个港口的劳工,获得了从劳工收入中抽水的权力。随后他们又通过和货轮水手建立私人关系的方式,偷偷走私生活用品和奢侈品,然后高价转给法国当地的有钱人。要知道这个时期法国政府已经开始对国民经济和物资分配进行掌控了,生活用品是国家掌控物资,很多法国家庭都挣扎在温饱线上。
靠着这样的方式,于八和熊二从劳工变成了法国当地的富人,在这个动荡不安战火纷飞的时代居然过起了让人无比羡慕的生活。
“于哥,听说你昨晚又去找那个大胸脯的卡米尔了?怎么样,那娘们是不是很带劲啊!要不换兄弟去试试手”熊二**问正躺在沙滩椅上休息的于八。
“管你屁事,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个高个子的玛丽可是被你小子得手了,你少打老子女人的主意”于八不愧是大哥,毫不客气的教训熊二。
熊二一脸不快道:“得,不就是个妞吗?只要有面包和钱,她们还不跪着跪着求咱们干啊!再说了,这些妞可都是有男人的了,只不过他们的男人都上了前线,能不能回来就不知道了?咱们兄弟交换一下玩有什么不好,又不亏本。。。”
正在这时,船舶进港的汽笛声比赛似的从远方传来,让于八和正在胡说八道的熊二十分惊讶的坐了起来看向远处。两人都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船进港啊,看样子咱们兄弟发财的时候到了。”
在海平线的远端,十二艘万吨货轮正排队等着进港了。如果于八和熊二有望远镜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货轮上都悬挂着属于青年军的猛虎旗。
当第一艘货轮靠港的时候,在码头上劳碌的中国劳工并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依然麻木的在装卸货物,一袋一袋产自越南的腰果被装上货车然后离开码头驶向目的地。
一批打起精神准备去接货的中国劳工走到船边才发现平时那个对他们动辄呵斥的法国理货主管居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原地违反规定的点燃了一根香烟狠抽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移动木制梯靠传了,然后走下来的人居然是中国人。
如果只是中国人到也不稀奇了,几乎每天都有劳工从国内被送到这里来。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批接货的劳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