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东胜宫。
薄暮窗前,雪白沉重的桂花在枝头轻舞,一阵风过,幽香阵阵,落雪轻弹。
上官燕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也许是疼痛的折磨,眼皮微动,眉头皱起。
云依斐同样是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床前看着她,指尖在她眉头轻戳,想要抹平她的疼痛一般。
竹安端着托盘小心地走进来,“国师大人,药好了,放在桌上了。”
放完托盘,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转身过来,又说了一句。
“若是有需要,叫我就行,我和竹平就在门口候着呢。”
云依斐淡淡地扫他一眼,没有开口,端着药碗,重新走回床边。
竹安刚把门合上,身后凑过一个脑袋,把他吓了一跳。
“竹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竹平踮起脚尖往里看了一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国师大人有没有提起莲池的锦鲤?”
竹安长长吐出一口气,直接把他的脑袋推向旁边。
“虢平公主受伤了,你觉得国师大人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吗?”
竹平一听,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国师大人最好近几日都没时间,那样我就有时间收拾莲池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诅咒?好几日都没时间的话,公主岂不是要躺好几日?
竹安嘴角一抽,又想到那满是死鱼的莲池,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拧住他的耳朵。
“竹平!你做事就不能带点脑子吗?为什么总是做傻事?!好好的一个莲池,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竹平痛得嗷嗷叫,跳着脚让他松开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我、我、我还不是想让咱们这冷清的东胜宫热闹一点,就算是锦鲤长得肥一点也好呀。”
竹安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一脚把他蹬进去喂鱼。
两人拉扯着走开了,去处理莲池里的死鱼。
这边屋里,云依斐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喝进去,再喂进上官燕婉的嘴里。
直到见了碗底,才把碗丢在一旁,小心地帮她擦嘴角,又捏住她的手,放在脸侧轻轻摩挲。
“婉婉,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为何要一个人独自涉险?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就像今日这般,再发生一次,该如何是好?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
云依斐一个人小声地低喃,不知说了多久,床上的人儿忽而睁开了眼睛。
“依斐哥哥,我才发现,你真是个老妈子呢。”
上官燕婉唇边带着苍白的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云依斐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按进怀里,还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婉婉,以后不要再吓我了,蓬莱观太诡异,太危险,以后,你决不能一个人独自前往,知道了吗?”
上官燕婉凝眸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云依斐放开她,抚了抚乌黑的长发,又在额头印下一吻。
“那个观主法力深不可测,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不要妄图去接近他。
以后,我会把他的一切都查清楚,全部告诉你,所以,你不要冒险自己去查。”
上官燕婉想到之前看到的场景,忍不住问道:“依斐哥哥,那个天地失色大阵是什么?
好生厉害,为何处在大阵中的人会失去行动的能力?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道,完全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