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的公孙景远,回宫下了两道圣旨后,当日晚便发了热,宫中侍候的人乱作一团,毅王公孙景毅开了方子,但御药房少了一味药,便派人来了璃府。
时值入夜,素景睡了一觉醒来正懒洋洋地赖在床上让妙手公子喂饭,听到公孙景远下的两道圣旨,她冷笑道:“他到真是好本事,会利用什么真武大帝恩准升登极乐的鬼话骗人。”
妙手公子温声道:“皇室如今必须如此做,百姓们也需要如此做,才能两下心安。”
素景冷哼一声,“以前他做太子的时候最讨厌神鬼和尚道士等,如今用得竟然得心应手,半丝不含糊。”
“心机深沉诡变,这才是为帝者,也是帝王之道。”妙手公子道。
素景看了妙手公子一眼,想着面前这个人也心机深沉诡变呢!
安公公奉了毅王的命前来求药,诗情低声禀告,素景立即寒着脸道:“不给!最好热死他。”
妙手公子温声道:“我费了一日辛苦将他救回来,你不给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我的心血。”
“那时候我就该一剑穿透气了他,你就不该救他,后来也不至于那两个老东西给你粘了符咒,他纵容叶玉儿给她大开方便之人险些杀了你。”素景恨恨地道。
“一事归一事,各凭本事。”妙手公子道:“这才开始,来日方长。让他这么死了,未免便宜了。”
素景哼了一声,今日他故意要激怒她,她到底是忍住了。
妙手公子对外面吩咐,“去药园取了那一味药给安公公。”
“是!”诗情得了命令,立即去取药了。
安公公拿着药急匆匆回了宫,据公孙景远已经烧得了胡话,口口声声喊着“素景你等着。”,声音又苦又恨,公孙景毅开了方子,安公公煎药,将药给他灌了下去,他折腾了一夜,公孙景毅一直陪着,那一句话也一直喊了一夜。
两个人都无法给祖师守灵,只能公孙羽以两位祖师的嫡亲弟子身份跪在灵堂前戴孝烧纸。太皇太后以皇室媳妇的身份也为其守灵。
皇宫这一夜,灯火辉煌,诵经声伴随着哭灵声,响彻不绝。
第二日,公孙景远烧退了,人才清醒过来。
清醒后的他先看了一眼公孙景毅,又盯着棚顶怔怔出神。
公孙景毅在殿内的榻上闭着眼睛养神,一夜没睡,感觉到公孙景远的视线,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他收回视线看向棚顶,他又闭上了眼睛。
许久,公孙景远沙哑出声,“我梦到了时候。”
公孙景毅不话。
公孙景远继续道:“妙手公子比我大半年出生。”
公孙景毅依然不语。
公孙景远似乎也不指望他答话,继续道:“妙手公子出生时,冬至日里漫霞光。钦监是大福之人。慧仁大师为其批命,‘生此子,万物如尘。生来带煞,命犯孤星。’落月百年来,只有这一个顶着灵识出生的人,外人听着这批语觉得他是轩辕府的人,只看到了那个煞字,为其哀婉忧愁,可是祖师和父皇却看到了那个孤字。自古以来,何为孤星?那是帝王之星。”
公孙景毅眉毛轻轻颤了颤。
“当时所有已经出生的皇子璃没有一个是生带灵识之人。父皇和祖师大急。”公孙景远沙哑的声音有些命中注定的寡淡,“他们想除掉妙手公子,但护国公和尚书令守护甚严,落月山庄暗中相助,大钟寺慧仁大师在轩辕府一住就是数月,其中隐卫不计其数,轩辕府那时比皇宫还要铜墙铁壁,根本无下手之法。半年后,我出生了。我出生时,春夏交替之际,却降大雪,同样生带有灵识。这等生异象,令父皇和祖师大喜,见了我之后,我根骨奇佳,赋高于常人,公孙氏百年来,便我一个。钦监我是大贵之人,祖师批命,‘九龙星,夜不绝亡。’,父皇大喜过望,但是祖师还有后话,‘生不存养,神鬼同校’,父皇又大惊,一定要保我。祖师,‘保养只有一法,既是龙命,就该为龙。’,父皇思索之后,轩辕府有一子,乃亡公孙氏之兆,公孙不能亡,如今皇室有此子,是不绝公孙,轩辕氏有一子又如何?公孙氏的血脉一样不比他弱,于是当即和祖师商议,暗中将我立为太子。”
公孙景毅显然不知道这些事情,睁开眼睛看着公孙景远。
公孙景远没看他,一直看着棚顶,暗哑的声音冷涩,“后来父皇的子嗣虽然颇多,虽然帝王年轻,但朝中朝臣一直主张早立太子,也是意在培养。只不过父皇一直等着择选而已,才一再推迟,如今祖师批语后,父皇大喜之下便要昭告下立我为太子。但是祖师谏言,落月未来运数实在风云变化,莫测难料,太子刚过易折,怕毁了我。何况皇上子嗣众多,立侄子怕是引起轰动,朝野震荡,折损我的运。于是,父皇便和祖师筹谋了一番,最后顺应形势和朝臣民心,立了过你为太子,立我为暗龙,立太子那日,也同时暗中为我举了仪式,拜了皇陵祖祀。只有两位祖师,父皇、父皇、以及暗龙和暗凤两位统领知晓我真正的太子身份。”
公孙景毅薄唇抿起,静静听着。
“后来我自然交由祖师在暗中调教,为帝者的一切我都要学。关在暗室中一两个月不出来是常有的事情,身上的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太正常。三岁空手杀虎,从满是毒物的地窟里爬出来奄奄一息,寒池的水一泡便是半个月,牙关打颤咬破嘴唇血流出嘴就结成冰,这些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