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内布置地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红毯。梁上雕梁画栋,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
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三位王子虽然贵为一国世子,但是也对于中原宫殿还是知之甚少。相比之下吐蕃的布达拉宫,犹如火鸡相较于凤凰一般。此刻三位王子才深刻的体会到,为何他们的父辈一直希望进犯中原……
宣宗李忱与李泷坐于首席,几位宰辅与席间相陪三位王子。宴会间其乐融融,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三位王子虽是沉醉其中,但是也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就在一曲舞罢之后,吐蕃王子维松向李忱施礼道:“陛下,小王有一事有求于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哦?维松王子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李忱虽口中轻描淡写毫不为意,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警惕。对于此次三国无故来朝朝贡,李忱心中甚是疑虑。
维松王子看了一旁的李泷,随后一脸经惊艳的躬身道:“大唐风华物茂地灵人杰。京都更是八荒争凑,万商咸集、繁华如锦,小王向往已久……然小王听闻陛下有一爱女尚未婚配,在此小王斗胆望陛下赐下良缘。也好两国之间结下秦晋之好,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李忱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身旁的李泷,李忱之所以将目光转向李泷,是希望他这个女儿能够出面反驳这位吐蕃王子。毕竟他作为大唐天子,自然不好直面拒绝此事。
然而李泷却会错了李忱的意,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怒,豁然起身怒视吐蕃王子道:“你不过是吐蕃小国王子,有何资格迎娶本宫!”
李泷的直言羞辱,吐蕃王子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笑的问:“公主此言小王不予苟同,小王虽非中原人士,然对大唐之事也算颇有耳闻。公主阿姊万寿公主,下嫁给起居郎郑颢,究其身份不过是状元之身,名门望族之后,此等身份能及得上小王?”
“你……”李泷未曾想这吐蕃王子,竟然对她皇家之事了如指掌,惊异之余不知该如何应答。
“再有公主其妹广德公主下嫁于综,于综此人不过是一介进士,究其根本不过是名门之后,然这些又岂能与小王的王爵相提并论?
再者而言,若非公主不情愿,想必此刻已早为于家儿媳。莫非是小王相貌不够出众,才引得公主殿下对小王不喜?”吐蕃王子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使得首席上的李泷脸色极为难看。
今日子宴席上的三位王子,要论起相貌而言,三人不说容貌俊伟,也算是相貌堂堂。
李泷听了吐蕃王子的辩驳之言,沉吟片刻后,继而双眉紧蹙的戏谑道:“王子也知晓他们均是进士乃至状元之才,那本宫请问王子,你可有进士之才?”
本以为吐蕃王子会以此倍感尴尬,却不料吐蕃王子丝毫未有情绪波动。随后与其余两位世子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均有了一丝得意之色。
就在李泷颇感有些诡异之时,吐蕃王子维松开口道:“公主殿下言之有理,中原文明小王又岂敢与大唐学子相比……”
“哼!知难而退尚算聪明!”李泷见吐蕃王子主动认输,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吐蕃王子见李泷欲要重回席位,于是摆了摆手道:“公主果真金玉良言,小王自负也是聪明之人。既然公主甚觉小王与两位世子乃是偏邦小国,那小王倒真有讨教的地方……”
话音刚落南诏世子酋龙,渤海世子大虔晃,二人默契地离开席位上前请求赐教。这三人同时请教,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一个是三国立于不败之地之地的圈套。尚且不论讨教的是什么,就凭这种挑衅手段,就比当年东瀛要高明了许多。
李忱凝视台下三人,心道果然是来者不善。于是语气有些生冷的问:“三位王子莫非来我大唐有意挑衅不成?”
“陛下此言差矣,小王与两位世子岂敢冒犯陛下之威。奈何方才公主有意侮辱小王,小王若不拿出真才实学岂不是无缘迎娶公主?”吐蕃王子机智的反驳道。
脸色阴沉的李忱心中暗道,朕还真不信你能胜得了满朝文武。于是沉声道:“既然三位由此雅兴,朕便做个见证!”
说着李忱将文武大臣悉数传唤到了殿上,等待着三位王子出题。这时吐蕃王子却轻轻一笑道:“陛下,既然如此,何不加上赌注,如何?”
“哦?说来听听……”这一次李忱精明了许多,未做肯定的答复。想想当年在未知之下,竟在东瀛使团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差一点就失去了东海之滨十三州。
“小王与二位世子今日讨教的乃是文、武,其中自不会泛指一题。若是小王与两位世子输了文,我等三国心甘情愿年年进贡岁岁来潮;若是输了武,我三国贡献六万匹上等战马……”
嘶……
众人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好大的手笔。六万匹战马绝非是小数目,或许放眼大唐马匹数量几十万,但是能够称得上是战马的不过寥寥而已。
李忱的双眼开始有些放光,有了这六万上等的战马,起码可以组建一万骑兵。而这一万骑兵就是他的生力军,也是将来对付藩镇的底本。
然而就在这时,吐蕃王子维松接着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