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怔怔点头,李鸦这一问明显是要搞事情。
不会反悔了吧?
“打十场不行,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耍,这样吧,两天……三天……五天吧,五天之后去找我,受了点伤,要养养。”
李生有点摸不准李鸦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说要教自己的是他,说打十场才教的也是他,这还一场没打就变了卦。
挠了挠脑门,李生只好伸手去拿李鸦抓在手里的木刀。
“干嘛?”
李鸦瞪眼,手里木刀往李生递过来的左手拍去。
“你不是受伤了吗?”
“受伤?谁说的受伤就不能切磋切磋了,我说跟你打十场没空,又没说今儿不打,没见都走上来了。”
木刀往前一戳,顶在李生毫无防备的小腹上,李鸦笑道。
“你看,这就算一场了吧。”
李生被木刀先在手上拍了下,拍的生疼,又被刀尖在小腹上戳了一下,一样生疼。看着李鸦一副高手风范的样子,冷不丁右手手腕轻抬,胳膊往前一递,木刀同样向李鸦小腹戳去。
“孺子可教”
李鸦说了句李生听不懂的话,木刀回收,横着荡开了李生效仿自己的一刀。
“学院里的切磋我看了不少,潇洒的有,飘逸的有,凶狠的也有,就是没一个想着拿木刀杀人的。”
荡开木刀,李鸦一连挥出两刀,一刀刺眼,被李生躲开后立刻手腕抖动,木刀刀尖随之指向李生的喉咙。
“木刀没有刀刃,却有刀尖,你说我要是将刀尖刺进你的眼里,你死不死?”
李生额头已见汗珠。
李鸦说话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杀意之类的,可他拿着木刀往眼窝子里刺的动作,真够吓人的。
点到为止,点到止不住了怎么办?
大家拿着木刀的目的就是怕伤人,谁会拿着木刀反而想着杀人的?
连退两步,避开李鸦刺向自己喉咙的木刀,李生正准备应对李鸦接下来的攻击,却发现他站在原地没动。
“跑什么?”李鸦对着李生挥了挥刀,道:“赶紧过来,这算第二场了,我都说了有伤,还想让我跟着你瞎转?”
李生勉强扯出个笑脸,举刀往前一步,对着李鸦头顶劈去,上臂肌肉鼓胀,显然把李鸦的话听进去了。
李鸦侧首横刀在肩,架住自上而下势大力沉的一击,手心将刀柄一转,刀身顺着李生木刀钝且厚的刀刃往他的手掌滑落,待李生稍微用力往起提刀,落势立刻加快,直切他的肋部。
“想法不错,想的有点偏了,说了拿木刀杀人,你砸头顶能把我砸死?”
切肋一刀之后,刀身竖起,刀尖向李生下巴捅去,速度极快,李生避之不及,下巴被刀尖轻轻磕了一下,磕的他牙齿咔嚓一声轻响。
将刀尖随后在李生喉部划过,李鸦抬起下巴道:“三场,加上前天的一场,四场了。”
“今天先到这,哪天有空再和你过过手。”
看着稍显失落的李生皱眉而思,李鸦将木刀递到他身前,道。
“为了不把你引偏,再送你句话,我刚刚想明白的话,想有拿起木刀便琢磨着怎么能杀了人的想法,先得拿利刀杀几个人。”
“你练刀,在这个时代可以选择不杀人,也可以选择杀人,好好练,都能混个温饱,再往上过上惬意日子努努力也能做到。”
“就一样,不杀人的刀,永远打不过杀人的刀,仁者不无敌,仁者是无人敌之。”
李生被李鸦几句话说的有点恍不过神来,接过木刀,下意识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去杀人?”
“你连我渗出血的心口都不敢去刺,怎么会敢杀人?”
李鸦指着自己依旧被李生盯着的心口,一道红印已经印到了白色锦衣上。
李生眼中恍惚,想起自己远远看到,眼前这个人被一剑穿胸的场景。
隔了一天半,就站在自己跟前,用一柄木刀和自己打了四场。
李鸦在布垫上坐着歇了会,伤好的挺快,到底是武者,又是见效奇快的伤药又是罡气在体内促进伤口愈合,这才一天,就能装大样了。
已到授课结束时间,李鸦为了装个样把伤口弄崩了,坐在布垫上闭目养神外加牙缝里往出吐一丝丝凉气。
等人走完,才缓的差不多,站起身往外走去。
一出去,看到一个身姿极是妖娆的女人在自己前面十几步远,低着头,步伐轻盈,像她身边迎风而摆的娇嫩花儿。
她耳力迥异常人,已听到李鸦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步伐加快了些,身子也僵硬起来,提着劲走的很快。
到了学院大门口的时候,李鸦在门内远远看到她右手牵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孩子,这个孩子又牵了一个孩子,她的左手正去拽一个孩子的小手。
李鸦打了个哆嗦。
“这是几个意思?当娘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武极……莫非有异于常人的审美观?怪癖?”
将这件蹊跷事想了一路,李鸦选了一条哪也不路过的道,回到了自己的大院里。
休息,吃饭,又拿出路上买的上好茶叶泡了一壶,喝酒一样灌了个肚饱,唇齿之间茶香未去,便再也忍不住好刀在手却不能练刀的折磨劲。
红刀少了刀鞘和腰带,提在手里不方便就没带出去,背着白刀无生就一个原因,怕被人偷了。
心头肉,爱惜的紧。
背着是因为只有背上没伤。
解下长刀,把腰带在腰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