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有不少花家的铺子,花承许趁着这几日在江南便带着花瑶和花月白挨家挨户的逛了逛。
“咱们家在这边开了茶铺子,买了一座茶山,每年都会往府中送新炒的茶,还开了绣庄和酒楼,花家开的最多的其实是酒楼,将蜀中的菜系传了出来,江南繁华,便多开了几家糕点铺,咱们家的糕点师傅便是在江南这边找的,江南这边的吃食做的也不错,一会儿带你们去咱们家的酒楼尝尝看。”花承许见花瑶的势头上来了笑道。
花瑶咬着江南特有的小糕点,入口即化,软软的香甜的很,这才是她想要的江南生活,比如吃遍一条街什么的。
“什么时候启程送特罗亚离开?”花瑶突然想到。
花承许听言却心系戏猴儿之事,衡量一番,“五日后。”
五日后这边的事情也部署的差不多了,送特罗亚回波斯找一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把那朝中的奸细找出来。
花瑶想了想,“把这些糕点包上一点送回客栈吧。”
花月白听言笑道:“我们瑶瑶这是心软了?”
花瑶不以为然,“她本来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只不过是出言不逊而已,虽然也有可能是她刚想做什么的时候就被抓起来了,但是此番去波斯,她也算是功臣一个,皇上表兄既是信她,想来特罗亚许下什么诺言了,要不皇上表兄怎么会让咱们护送她回去呢。”
花月白也买了一包糕点,随即又插嘴道:“万一此番回了波斯她言而无信呢,番邦之人最是狡猾。”
花瑶递给花月白一个嫌弃的眼神,“违背誓言?当我是死的不是?一刀就能结果了她。”
花月白愣了一下方笑道:“这话要让爹爹知道了,必然又将瑶瑶捧到心尖上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瑶瑶当真是利落洒脱的很。”
花瑶撑开手中的扇子便扇着便往前走道:“世间的事情若是都弄的那么拖沓,那这辈子也别做别的了,就继续纠结着,这一生也就那么过去了。”
花月白看了花承许一眼,花承许看着花瑶赞许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无奈一笑。
前面的人突然熙熙攘攘的,花瑶以为是什么盛势,想着要往前挤,花承许拽着花瑶的袖子愣是拎到了旁边,“让侍从去探探路,怎么每次遇见点什么事,你都要往前跑。”
花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心里激动,就想着上前看看。”
侍从很快就回来了,“回公子前面是有人在讨理。”
花承许问道:“讨道理怎么不去官府?”
侍从立刻回答道:“那布庄是苏家的,喧嚷之人非说自己买了布竟是比纸还要脆,非说是假布。”
花瑶听说过假药,假酒,假人还没听说过假布呢,比纸都脆,那买的时候就应该出问题了吧,这是闹得哪一出呀。
花家几人由侍从护着往前站了站,立刻就听清楚了。
“大家来看一看呀!这是我月初在这家布店里买的布料,这才短短一个月,这布料就褪色而且轻轻一撕就裂了,大家说这还能穿吗?!”
花瑶听清后觉得毫无头绪,既想不出这布掺了什么才能变成这样,也想不清这人的缘由,按说苏家在江南的权势,一般人是不敢沾惹的,这人不但沾惹了,还跑到人家店外喧哗闹事,这不是一般的大胆呀!
“各位父老乡亲!这苏家乃是江南百年老商呀,自小我就是用着他们家的东西长大的,怎的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了,连这布还要作假,苏家已经是富可敌国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呀,这般的坑害咱们老百姓!”那人扯着布还在不住的怒斥着。
但是花瑶已经听出些许的不对劲来了,说货归说货,扯出富可敌国什么的那就有些过分了,这人是有备而来,花瑶不想让他在继续表演了,对花承许道:“哥哥,这个人得带走。”
“何人在我店前喧哗,既然你说我家的布有问题,那咱们就一起去官府证个明白,若是这布真是出自我们苏家,且不是你自己人为破坏的,我们苏家愿意赔你百两真银,如何?”店里的掌柜的出面道。
花家的人方停下了脚步。
“我才不上你的当,我若是跟你去了官府怕是就没命出来了,你们苏家家大业大,这几年没少贿赂朝廷重臣!你们这是心虚要弄死我呀!枉我一直信苏家,我,我今天便在众人面前一证清白,我,我便要让众人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红的。”讨说法之人愤慨的说道。
花瑶猛然觉得不对,刚让花家的人出手,前面的几个人便传来的惊呼声。
“啊啊啊,死人了!”
“自杀了!太可怕了!”
人群一阵混乱,在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死人了,胆小的便往后退了过去,胆大的还想往前挤着看一眼。
人群哄哄嚷嚷的,不知道那边突然喊道:“他被苏家逼死了!苏家和官府合谋要将他关进大牢里问罪呀!”
“这人被苏家害死了!苏家贿赂朝臣!”
“苏家图谋不轨。”
声音的来源四面八方,花瑶心下一震,这是有预谋的,而且是计划好的。
人群散去将前面的空地露了出来,一个人睁着大眼睛,仿佛还带着死之前的不解和怨恨,一把刀直直的插在心口,鲜红的心头血,沁湿了他的衣衫,蔓延在地上,一个鲜活的生命,只一瞬便消失了。
听着那人之前的言论,花瑶不知为何一阵恶心,是什么驱使他们这般的不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