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山洞里,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兵器,铠甲,箭弩,被薄薄的一层锦帛覆盖着,多年的风雨侵蚀让它们都暴露在了聂仙眼前。
从山洞高处投下来的阳光,被刀剑反射出无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
蓝色的矿石在石壁上静静地守护着这满山的兵械,幽幽的泛着蓝光,为这个山洞增添了几分神秘。
“原来,顾家当年,是真的要造反吗……”
整个东启国的百姓,都以为顾太师是枉死,可这满山的兵械,又将鲜血淋漓的事实告诉了聂仙。
是了,若不是要谋反,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兵械,哪里来的金山?
聂仙看着这遍地的铠甲武器,满是淤泥的脚竟是不敢踏进去,身上的红衣也染了不少污泥,显得格外狼狈。
方才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聂仙将手中的夜明珠放下,这才发现,每个箱子之间都隔着一条小径,同样是青石铺着,却多了些许黑色的粉末。
聂仙不知这些粉末是否有毒性,方才既然已经喝了一口血,应该是不会发作的。
思及此,她蹑手蹑脚地跨过眼前的箱子,惊起了漫天的灰尘。
该了许多天没有下过雨了,锦帛都成了飞灰,在阳光中形成了一团迷雾。
聂仙挥手将惊起的灰尘拨开,缓缓前行,想找出一条出口。
却意外发现,山洞的一角,阳光照不到,一张破旧羊皮纸就这么挂在石壁上,腥红的血色已经褪了些许,看起来灰蒙蒙的,却引起了聂仙的注意。
行至跟前,娟秀的字迹让聂仙鼻子一酸,这是顾倾城唯一留给她的一句话吧,虽然看似冷冰冰的话语,却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吾儿:
汝若至此,吾命已逝,唯留此信,愿有缘翻案。
顾倾城。留。
聂仙轻轻揭下那张羊皮纸,黑色的粉末撒了一脸,只觉得有些灼烧的疼痛。
看来毒性不小。
暗自腹诽自己的体质之际,聂仙抹了一把脸,这才将目光投向方才的那堵石壁。
在取下羊皮纸后,聂仙这才发现,出口的机关竟是在羊皮纸后。
若是非百毒不侵的人进入这里,看到了这封信,想离开这里,该也是难上加难吧。
红色的石块微微凸起,附在石壁上,若不是这羊皮纸,倒是格外显眼。
“隆隆隆——”
方才经过的山洞里,传来石门的声音,带着回音,让聂仙要按下机关的手,顿了一瞬,心下百转千回。
此时进来的,应是聂见远了。
山洞到此处还有一些距离,聂见远敢进来,定然是有了防毒的法子。
聂仙忙扫了一眼四周,挑了个稍微大点儿的箱子,将其中的铠甲尽数搬了出来,挪到了阴暗的角落里。
自己则整个人钻了进去,将羊皮纸塞入怀中后,手中便多了数枚七绝针,屏气凝神。
既然不是聂见远的对手,可若是用七绝针偷袭,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山洞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显然来人也是被洞中的淤泥与寒意害得有些狼狈了,这让聂仙心下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脚步声踏入青石板的声音,让聂仙眸子一亮,手中银针挑起,迅速往入口处丢去。
针尖上的寒芒比那石壁上的矿石还要妖冶。
显然是淬了七绝的,聂仙是想要聂见远死在这里。
待到银针破空而来之时,姬风冥已经避之不及,扭身险险避开。
可那针尖上的毒,却擦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颊而过,留下了浅浅的黑色印记。
仅仅一瞬,姬风冥便将匕首往飞针射来的方向丢去。
聂仙见来人是姬风冥,正要出声,却发现来者连眸都没回,便将那匕首朝自己而来,劲风破空而来,让她心下一惊。
那暗藏的内力太深,这一瞬的愣神已经让她避之不及,索性足尖轻点,猛的往后掠去。
双手迅速抓住这个了朝面门而来的匕首,凶猛的内力让她依旧靠在了石壁上,在半空停滞了一瞬。
匕首划破血肉的声音让姬风冥回眸望去,只见聂仙掠至半空,宛若一只火红的蝴蝶,接下了他的匕首,而后缓缓落下。
“嗒——”
一滴鲜血顺着匕首落下,惊了飞身而来的姬风冥。
“竟学会暗算本殿了!”
姬风冥瞪着双眼,一把躲过她手中的匕首,浓郁的血香味,让他的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却仍旧不忘数落她。
聂仙呆愣地看着他被银针擦过的脸颊,竟没头没脑地笑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是你啊……”
见她苍白无力的笑颜,姬风冥只觉得扎眼的很,忙挪开了眼睛,这才看到了这几乎掏空了半座山的“兵械库”。
“你以为是聂见远?”
姬风冥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满心里都是这数不清的兵械,暗暗惊了一把:“这便是当年顾家谋反的证据吧?”
“不,这是诬陷顾家的证据。”
聂仙忙不迭的接过话,顾倾城拼死留下了这批兵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顾家平反,她自然是相信顾倾城的。
“嗒嗒嗒——”
血水滴落的声音让姬风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血流不止的手,眼中的红光又一闪而过。
“将手处理一下。”
姬风冥不再看她,而是随手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满是红包的手,就这么暴露在聂仙眼前。
才忍痛接过帕子,剧痛便袭来,洁白的锦帕仅一瞬,就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