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苗看着有些幽冷,好像是凭空飘来的一样,让人一看之下很不自在。
我自从在拐角宿舍里面差点被吊死之后,就变的有些恐惧黑暗当中的那种幽冥之光,尤其是大小和黄仙姑的眼睛大小有些相似的火苗。
我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阳火符,掌心一推,火符就静静的在黑暗中悬停着,瞬间燃起了火焰,将漆黑的屋子找的有些光亮。
旁边的家具摆设,能够大致上看清楚。
姜邺婆婆的家里面,除了一些破旧的家具之外,几乎一贫如洗,看不到任何一样值钱的东西。
在屋子的最尽头,摆了一张破木桌儿。
桌上是一张男人的黑白相片,很英俊。
红木的相框,应该是这间屋子里面最值钱的东西。
还有一把缠了红线的剪刀,一盏香炉,上面的香火已经烧完了,状态是冷的,还有蛛网灰尘什么,感觉很久都没有烧过香了。
香炉前面放着几碟贡品,这些贡品上全都是灰尘,已经看不清具体是什么食物了。
就只有那个体弱多病的男人所睡的床铺,给人感觉很干净,虽然褥子洗的有些陈旧,但是却是没有沾染任何的灰尘。
愫愫看到阳火的光芒有些害怕的钻进了那只旧皮鞋里面,姜邺婆婆的儿子缓缓的蹲下来,在破旧的鞋面上挠了挠。
那愫愫压缩在皮鞋口的脸居然红了,伸出灰白色的玉臂搂住他的脖子,轻如空气的身子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就见到姜邺婆婆手里面拿着红色的蜡烛,慢慢的朝我们走来,然后放在墙边的东北角之上。
“老太婆,你到底想干什么?”辰骁对姜邺婆婆不太信任,警惕的凝视着姜邺婆婆的背影。
他手里面的阳火符一下围绕着他点燃了四盏,让这屋中被照的通明,所有的一切都照的仔仔细细的。
床下那股鬼气缠绵的地方,本来是一片的阴暗根本就看不见具体有什么古怪的。
但此刻在阳火符的光束下,床下的一切变得无比的清晰。
床底下有块木板,镶进旁边的泥土地,和农村的地窖很相似,木板下面应该是这位愫愫女鬼的尸身。
此时此刻,由于视觉的清晰,那股从木板下面散发出来的土腥味格外的浓郁,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面闪过了各种可怕的画面,我只怕打开这块木板,又看到*的尸身。
姜邺婆婆没有回应辰骁的话,跪在房间东北角的蜡烛前,用力的扣了几个响头,嘴里面念念有词:“求你不要再来拘我儿媳妇的魂了,官差大老爷,我儿媳妇命苦,你们就行行好吧。”
“呼----”的一阵阴风吹过,把东北角的蜡烛狠狠的吹灭了。
屋子里面的光虽然没有减弱,却可以看见东北角的位置没有光影闪动了。
趴在姜邺婆婆儿子怀中的愫愫,一下哭出声了,浑身战栗的像是筛糠一样,嘴里面带着悲哀的语气,“他们……他们终究还是要带我走的。”
“难道就不能看在我是灵媒,造福阴间的份上,饶了我的儿媳妇?老婆子以前不识相,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姜邺婆婆把口砸在地面上,那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砸,就跟磕鸡蛋使得,非要脑袋磕碎了才肯罢休似的。
火柴在她手里面一根、两根、三根……的划动着,那就像是受了潮一样,怎么也划不燃,吓得姜邺婆婆的身子抖的更加的厉害。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老婆子给你们煮鸡蛋,老婆子给你们烧纸钱,你们别伤害我的儿媳妇。”姜邺婆婆都用了六盒火柴了,还是那个操行,就是点不燃。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阴冷下来了,姜邺婆婆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冰冷冷的说道:“几位差人这是不想让老婆子好过了?那老婆子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今天老婆子请了高人收拾你们,你们到时候可别说老婆子不留情面。”
我算是看懂了这整件事情的缘由,在师父给我的书上,这叫做“做戏”。
“做戏”也是阴间的一种规矩,有的是做戏给鬼看,有的是做戏给鬼差、阴差来看,一般是先软后硬。
倘若对方不肯吃软的,那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来硬的。
星璇在鬼界的身份和地位,让他不能轻易的对低等的鬼物或者阴差出手,姜邺婆婆这是在给星璇铺路。
“师妹,这附近有阴差出没,小心了。”辰骁被鬼差重伤过,对鬼差那是极度厌恶和警惕的,护在我身前,又看了一眼星璇,问道:“你感应到了吗?”
“鬼界的事情,你别管。”星璇威严的说着,将我的身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面。
星璇的话音落下,屋子里面就传来了“喋喋”的笑声,那笑声阴冷异常,听的人头皮发麻,“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糟老婆子能请来什么高手!现在鬼界是凤雏大人做主,你得罪了我们鬼母娘娘,还想有好日子过?”
“鬼母娘娘又如何,星璇大人在此,岂容汝等微末之鬼造次。”姜邺婆婆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也不跟那鬼差客气抬脚就踹翻了墙角的蜡烛。
“星璇……星璇大人在此……?”那阴差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手里面缠着锁链,缓缓的在这附近显现出来,“老太婆,你可别骗我,大人他许久不回来了,地盘都快被凤雏大人占光了。”
“许久不回来了,你们就可胡作非为了?”星璇冷冷的释放出威压,整个人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声音还未落下,那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