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过早饭后,萧林让牛头去结了帐,一行四骑早早离开客栈。
“公子,怎么走得这么匆忙,您还没进湛江峡谷深处体悟剑意呢。”
牵马出城的路上,牛头试探着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有猜测,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万万不敢轻易相信罢了。
湛江客栈天字号套房虽能眺望湛江峡谷,但论起体悟剑意的效果,终究比不上峡谷深处的。
萧林站在窗前三天三夜,日夜不歇,不吃不喝,肯定有所收获。
只是收获大小,以牛头自身的修行资质,是无法准确忖度的。
牛头只模糊猜到一二,所以需要验证。
这个验证极为重要,关乎他能给萧林卖命到何种程度。
此时刚出城门,萧林翻身上马,随意说道:“剑意我已体悟,因而不用逗留。斟鄩学宫开学在即,我们得提前赶到都城,以作准备。”
顿了顿,萧林继续说道:“而且,任之剑和刀客也得尽快找辉月大师交割月见草,请他炼丹,时间还是比较紧的。”
任之剑和刀客闻言,眼中均露出感激的神色。
为上者时常体恤下属,比一味端着威严,更易得下属戮力同心。
“出发!”
萧林见效果不错,心中窃喜并向本金手指诚恳道谢,表面平静故作淡然,挥了挥马鞭,扬长而去。
牛头、任之剑和刀客三人赶紧催动坐骑,连忙跟上。
大道上顿时灰尘席卷,一行四骑犹如锋矢,往大夏国都城斟鄩扎去。
……
博弈无情,只重利益。
一名王族公主,即便再怎么受夏皇宠溺,也无法用来做与大夏王族谈判的筹码。
邪道武者们见识过一次大夏王族的果决与狠戾。
那是在三十年前,邪道武者们设计诱捕了前去讨伐的大夏国太子,以之为人质逼迫大夏国退兵。
夏皇却毅然决然命令大军继续进攻,同时派出数名天阶强者猛攻邪道武者总坛,救出太子。
不,不应该说救。
因为太子回朝后迎接他的是一杯毒酒。
太子尚且如此,何况满朝文武都不用理会的公主?
所以小丫头片子从来就不是这七名邪道武者的目标。
那两名被小丫头片子设计支开的地阶武者才是。
小丫头片子只是用来钓他们上钩的饵而已。
擒下小丫头片子和一众护卫后,邪道武者首领没有掩藏踪迹,大喇喇坐在搭建的临时营帐中休息,另六名邪道武者则暗中布下埋伏。
局已布好,只等陈老和刘老自投罗网。
果然,太阳刚刚升起,两道身影呼啸着破空而来。
“贼子!”
陈老看到被捆缚成一圈的小丫头片子和护卫们,以及身穿黑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邪道武者首领,顿时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大声暴喝。
“受死!”
刘老则直接拔出身后背着的大砍刀,真元鼓动,爆发出威猛刀罡,似要涤荡星河,冲邪道武者首领斩下。
邪道武者首领的应对极为简单粗暴。
那人轻抬右手成爪,掌心生出一道迅猛吸力,将捆成一圈的小丫头片子和护卫们挪移至刀罡必经之处,以作人肉盾牌。
“卑鄙。”
刘老如何能不管不顾劈下这刀?
然而这时再想变招或更改大刀斩下的方向都已来不及,刘老只能硬生生中断攻击。
发出去的力虽不像泼出去的水,可以收回,但必须付出代价。
刚猛绝伦的刀罡被刘老勉强化掉大半,仍有一股巨力撞向刘老胸膛。
若不是陈老及时搭手,左手搂住刘老肩膀于半空中旋转几圈,右掌紧贴刘老后心吐出温和真元梳理经脉,刘老就不只是吐出一口淤血那么简单了。
“刘兄,如何?”两人落地,陈老关切问道。
“小伤,无妨。”刘老抹掉嘴角的血渍,抖了抖手中的大刀,便欲再战。
邪道武者们当然没有过于轻视两名地阶七重以上的武者,趁着陈老和刘老忙于卸力,另六人无声无息现出身形,布下阵法锁住四面八方,将两人团团围住。
大股大股的黑雾自每一名邪道武者身上冒出,顷刻间便将这一方区域笼罩,遮天蔽日。
”看来今日不能善了了。“陈老见这阵仗,心中猛地一沉,生出极为不妙的感觉。
”是啊,说不得你我兄弟便要折在这里。“刘老只是性格火爆,战意高昂,并非看不清局势。
七名邪道武者皆在地阶五重以上,刚刚施展擒龙之法控摄小丫头片子及护卫们的头领更是深不可测,若不接战转身就走,陈老和刘老可保自身无虞。
现在,邪道武者布下阵法,防的就是两人夺路而逃。
”投降,免死。“遮蔽天光的黑雾中传来为首的邪道武者沙哑的声音。
投降?绝无可能!
陈老眉毛上挑,怒目圆瞪喝道:“死战。”
“死战!”刘老也暴喝一声,硬压下体内躁动的真于元,挥刀出击。
陈老紧随于后,真元鼓动布于双掌,犹如自火炉里取出的铁块那般滚烫炙热,罩着正前方的邪道武者脑袋劈下。
“生擒。”邪道武者首领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另六名邪道武者应声变阵,并不硬接陈老和刘老的攻击,只驱使着浓浓的黑雾缠绕而上。
陈老和刘老蓄了七八成力的掌、刀落空,就像极力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难受。
那黑雾又是有形无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