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下,姜言背光而行,赶来的人看着她的身形,倒像寨子里哪家顽皮的孩子。
“寨东的还是寨西的?”有汉子厉声问道。
姜言晃了晃头,摇去眼前的重影,看着围拢而来的人群,哑着嗓子回了句:“寨西的。”
“谁家的?”
姜言脑中的晕眩已去,浑身都疼了起来。特别是右脚踝,一动就钻心的疼,精神力扫过去才发现扭了筋,都肿得鼓成包了。
走,暂时是别想了,只得打起精神,“李老三家的。”来的路上经过一座座宅院,偶听了句叫骂,骂的就是李老三,他家有个跟姜言个子高低差不多的小子。
那小子在家不受重视,晚饭没得吃,就被爹妈赶到了柴房。
她赌的是寨子里人多孩子多,这些人不一定认得出,哪家有哪几个孩子。
“李老三?”那人看向身旁的兄弟,目光带着寻问。
那兄弟点头回道,“寨西王冲的手下,是有个李老三。至于他家的孩子吗,倒有个这么大的。”
“你怎么在这里?火是你放的?”
姜言诚实地摇了摇头,她只是丢了几个瓶子。“我没放火。家里啊娘的银元少了一块,非说是我拿的,我不认,她就抽我,啊爹也不管,明明就不是我……”
揉了下眼角,姜言继续道,“从家里出来,饿得很了就爬上树想掏几个鸟蛋。”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火光下映着个被树枝压了一半的鸟窝。
“哪想到一颗鸟蛋都没找到,我又累又饿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树上睡着了,谁知道就……”
“大吓人了,我还以地震了呢。”
“当真!”汉子审视地看着姜言,“你就没看见有什么异样的人、事?”
“没……没!”姜言连连摇头,溜光的脑袋在火光下锃亮锃亮的。
“咦!你怎么是光头?”另一个惊问。
姜言微不可查地一怔,摸了摸了自己的头,帽子呢?在众人的注视下,姜言不可避免的涨红了脸,机械地道,“长……长虱子了……”
众人看着,只当小家伙为自己的不讲究卫生,难为情哩。
“五哥你看?”不管怎么说,出现在这里都太过可疑。
“先看管起来。”男子叮嘱了一声,扬手一摆呵道:“还都楞着干嘛,快救人灭火。”仓库的守卫不知能救回几个。
众人站在当地感受着被大火炙烤得紧绷的面皮,迟疑道,“五哥,万一里面的火药还没炸完呢?”不说火药,就这火也到不得近前啊。
“炸……炸完了。”沙哑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见众人望来,姜言清澈如水的眸子一转,认真地回视道,“房子都快烧没了,火药早在你们赶来前就炸完了。”
“再不救火,”姜言指了指左右,“另两个仓库也要跟着烧起来了。”
“灭火救人!”那五哥命令道,“快!”另两个仓库,一个里面装满了大米白面,一个里面装满了抢来的金银珠宝。
看着五哥带头冲了过去,余众互视一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
姜言被推得一个踉跄,回头看去是个瘦小的汉子,“你干嘛?”
“你说干嘛,莫名出现在这里,谁知道是不是你放的火。”汉子凶恶道。
“不……不是……我就是不小心在树上睡着了。”
“先关起来在说。”汉子不耐道。
“我……我不要被关,我又没做坏事……”姜言瑟缩着肯求道:“别关我,我……我能帮忙……帮忙救人灭火。”
“嗤,就你这小身板,走!走!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汉子说着,一下又一下地在后面推攘着姜言。
“哎哟!”姜言跌在地,抱着脚踝疼得嗷嗷直叫,“疼!好疼!呜……娘,我痛!”
“咋这么多事,”汉子烦躁地踢了姜言一脚,扯着她的胳膊往肩上一扛,朝前面关押人的地方走去。
“呜……我不要被关……”姜言在汉子肩头瑟瑟发抖。
“山药,你不去救火,带着个人干嘛?”
“就是,这带的谁啊?”
……
一路走来,两人不断的跟各处赶来的人相遇,再匆匆分开。一方往前去关人,一方往后去救火。
姜言计算着时间,刚用精神力将自己层层裹了,“轰隆隆~”一连声的爆炸从身后响起。
汉子扛着姜言僵呆着定在了原地,姜言回头看向身后,果然压在最下面的几包炸药,全炸了。那么多救火的人,就不知能活下来几个。
“骗子——!”身下一声爆呵,姜言被汉子抓着后衣襟,摔了出去。
借势在空中一个翻身,旋转着左脚先挨了地,同是甩出一个精神刃,射中汉子的胸口。
“痛痛痛!”姜言吸着冷气,踮着脚原地转圈。
“唔……抓住她!”嚷出最后一句,汉子倒地身亡。
望着不断聚来的匪徒,姜言低咒一声,用精神力在周身幻化出一道屏障,同时指尖一点封了脚踝的痛感。
脑海里的模型调整到于外界同步,细数了下围来的人数,姜言找着突破口。
西边的曲折巷道无人,只需要斩杀三名壮汉,撕开合围的口子。
计划好路线,姜言运转内功于脚上,陡然发力,向西南角冲去,先她一步到的是精神力幻化出的刀刃。
“噗通!”
“噗通!”
“噗通!”
她的动作极快,在众人眼里就是一道残影,随着三具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