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副部级,虽不是十分惊人,但也算火箭速度了,之所以名声不显,应该还是在京城部委蛰伏的缘故。不用吴才洋提醒,夏想就清楚,要么两年后换届之时,一出京城就名扬天下,出任一省之长,要么随时出京,或担任省委副书记,或担任常委副省长。
单以年龄和级别来说,确实是他强劲的对手,夏想就问出了心中所想:“是两年后出京,还是顺势而动,近期出京?”
“据我估计,在叶天南事件之前,周鸿基会再蛰伏两年,等后年出京,一举跃居正部。但叶天南之事制造了一个契机,有可能就会顺势而动,说不定半年内就会出动。”吴才洋摇头一笑,“从你和叶天南身上,久居京城的一帮人估计会得出同一样结论,还是地方上出人才。”
周鸿基……夏想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话说以前他还真没有听过周鸿基之名——不过也可以理解,或许他的名字在圈内许多人听说过,但在另外的圈子里,也并非是什么大名鼎鼎。再加上对方刻意让周鸿基低调行事的话,也就不难理解周鸿基的横空出世了。
前有叶天南,后有周鸿基,夏想低头不语,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他的前进之路就算有总书记的推动,有吴家的推进,也不会是阳光坦途,却没想到,坎坷遍布,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用困难重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又能如何?在面对无数重压和威胁时,他何曾退缩过?甚至在面临人身威胁时,他何尝退后过一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在叶天南口中或许只是一句政治口号,在他而言,却是实打实的需要用生命和努力去证明的誓言和信念。
“明天……你和古秋实见个面,时间允许的话,下午就回湘江。”吴才洋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回房间了,留在夏想一人在院中,在微微的秋风之中,沉思。
第二天夏想如愿和古秋实见了一面,古秋实还没有离京,也是为了专门再和夏想深谈一次。
如果说夏想是家族势力的纽带,那么古秋实就是总书记的桥梁,夏想和古秋实之间的会面,就相当于总书记和家族势力的间接接触。
夏想和古秋实的会面,时间不长不短,刚刚好,甚至连下午的航班都来得及赶上。当天下午,夏想飞回湘江,与此同时,古秋实飞回黑辽。
京城却没有因为夏想和古秋实的离开而平静,因为夏想和古秋实就如投入京城水潭的两块巨石,激荡而起的涟漪在两人走后,正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表面上水波不兴,实则在水面之下,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潜流。
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一落地,竟然是叶天南前来接机!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因公出差,回到湘江的时候,是纪委副书记接机。私事的话,夏想不太在意一些虚礼,甚至不会要求纪委派人接机。
但不管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惊动叶天南接机。叶天南虽然离任在即,但他现在还是省委副书记,党内职务比夏想高!
但也正应了一句老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叶天南还有什么手腕准备施展?事到如今,叶天南还有心思在他面前怎样表演?
握手寒喧,表示感谢,再加上适可的恭敬,夏想就客气地上了叶天南的车。
车一启动,叶天南一脸微笑就变成了一脸严肃,第一句话就说:“夏书记,实不相瞒,我是和你谈条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