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能以是否吃亏来论吗?”知天音倔强的目光看向了知凡。
知凡没有避开目光,而是与她对视,道:“那你也应该清楚,家族花费了资源培育你,需要的时候,你有必要付出!”
知天音嗤笑了一声,多为自嘲。
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二叔公,脸上的嘲弄之色更浓了,将目光落在莫无双身上,又停留在白依依的身上,昂着精致的脖颈,高傲道:“定亲,我同意了!”
白依依脸上明显闪过了一道温怒。
“呵呵。”六道门门主轻笑。
诸人也随之附和。
四叔公更是嗤笑一声,道:“走了,走了,没意思;等三天后在看大戏!”
真正的定亲与三天后举行。
这是一种潜规则,双方私底下同意之后,表面才陆续开始;要是压根谈不拢,这所谓的定亲就未免有一些好笑了。
翌日。
毒尊来到天机城,与他一起的还有谢宁子。
第一时间,谢宁子便向着这里走来。
“秦川!”
谢宁子透过门户,喊道。
在院子里打坐的秦川睁开了眼眸,笑着道:“进来吧,别客气!”
谢宁子推开门户走来,一如既往的漂亮,清纯的脸蛋萌萌的,一双明亮的大眼,透着喜色与清纯,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笑着道:“秦川!”
“嗯!”
秦川也起身走向亭台,泡茶,带着浅淡的笑容,道:“你自己来的么?”
“不是,我师父也来了!”走向亭台的谢宁子脸上带着笑容,性情颇为不错,看着秦川泡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断的眨啊眨。
见着秦川将香气扑鼻的茶水泡好,很不客气的端起了小盅,笑眯眯道:“秦川,天音姐要结婚了啊!”
“我知道!”
“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谢宁子歪了歪头,问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秦川耸肩,只是双眼却有一些波澜在闪烁。
“切!”
谢宁子哼了一声,一双明亮的眼睛落在秦川不断的扫描,少倾后,又道:“你真的不心动啊?”
“心动!”秦川呢喃一声,又笑了笑。
谢宁子在亭台待了半天,她到时不怎么着急走,一来,她没怎么朋友,二来也不想和外面一群色眯眯的人待在一起。
秦川也难得的放松也下。
在心底也开始构思一下,两天后的定亲,该以怎样的形式去搅乱。
思考中。
又有人来了。
“秦川!”
听着沉稳的声音,秦川的眸子豁然一亮,浮现了一缕喜色,轻声道:“师兄!”
剑尘走了进来。
孤身一人,走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孤绝意境,好似被世界给排挤,又好似一个人便是一个世界,无人能融于进去。
孤独的意境,让人不自觉的朝着他望去。
秦川一双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一年左右师兄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变故,从身上的些许意境便能窥视一二。
谢宁子也将大眼呆呆的看着剑尘。
她见过剑尘,第一眼望去的时候认了出来,却又迷茫了;这个浑身孤独的人,真的是在试道古城被师父救援的人?
她自问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孤寂,淹没了整个身心。
“师兄!”秦川的声音也不由沉了三分。
剑尘看了一眼谢宁子,又朝着秦川道:“你的事,我知道一点!”
“嗯!”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天捅塌了,也有师兄陪在你身旁!”他的声音没有那一股激昂,或者热血,有的只是无尽的平静。
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了心间。
微微一笑,道:“好!”
“嗯!”
剑尘点头,看了一眼谢宁子,转身离去了。
来时一个人,走时也是一个人;只是身上那一股孤寂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好似要将他彻头彻尾的淹没。
这一年来。
剑尘经历了什么,秦川不知道,他却心绪起伏,知道这一年来,师兄绝对遭到了重大的变故。
“他……怎么了?”谢宁子薄唇咬了一下,犹豫问道。
秦川没有回应。
傍晚。
幽静,安宁的院子里,只有两人,还有一壶浊酒。
“师父怎样?”剑尘打破了宁静,问道。
“很好!”
“那就好!”剑尘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笑容,举起杯中的浊酒,吟了一口,闭上眼慢慢回味,好似在品味一种孤寂。
秦川眼神复杂。
“师兄!”
“嗯?”剑尘没有睁开眼。
喉咙蠕动了一下,有一些话卡在了那里,无法吐出。
剑尘也没催促,在安宁的等待。
“师弟想说,师弟一直在,无论身在何处,师弟的心始终陪伴在你身旁!”秦川看着他,认真且坚定。
剑尘那闭合的眼眸睁开了,是如此的璀璨与明亮,又好似有一柄柄孤寂的剑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万剑闪烁,别无它物。
微微一笑,让瞳孔中的万剑溃散,一张面容引入了他的瞳孔中,他轻笑,却什么都没说。
秦川举起了拿起了浊酒。
无需言语了。
看着天色从昏暗到明亮,在从明亮如骄阳,又暗淡到夕下;好似一个轮回;就这般坐着,直至天色再一次明亮,当一抹鱼肚白升起的时候,整个城池……活了。
沸腾的声音,从一人人的交谈中汇聚,逐渐蔓延笼罩了整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