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孩子的进步>七十五章 “五?一”那天的谈话

期中考试后是“五一”放假。早上,灿烂的阳光照射在门前的杏树上。树是我们在王喜乐上学前班那年用杏核儿种的。现在幼苗已长的有点模样了,几只麻雀像开运动会似的在上面跳跃,使傲然的小杏树不时的弯下头。树下密麻的苦菜散发出绿色的微光,不时有麻雀从树上跳到其间寻找吃的。

我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麻雀,此时有人用手戳了戳我的腰,我知道是儿子,没出声,继续看麻雀。儿子则用手捶着我,说:“爸爸,这认真,几只麻雀就把你看成这个样子,要是几只天鹅,非把你的眼睛看出来不可。”

“天鹅。你为什么说起天鹅?”我说。

“好长时间没看见过天鹅了,我特想再去野外看看那些成群的天鹅。”儿子深情地说。

“看天鹅。困难喽!”

儿子半张开着嘴,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这么说,我们以后看不见天鹅了?”

“不。今天天气这么好,说不定能看到。”我说。

儿子露出笑脸,他把身子往前伸了伸,望了望麻雀。说:“爸,老菜园那有很多小湖,一定有天鹅,咱们去老菜园找一找。”

儿子的话说的很坚决,似乎不容我商量。看来王喜乐开始主动接受户外生活了。于是我俩带上外出的东西向老菜园出发。

老菜园是60年代末国家在吉兰太搞盐业会战开垦的蔬菜基地,离我们的住处有六公里远。我多次因各类活动带儿子去过那里。今天与他一道骑自行车去还是第一次。

一路上,阳光似乎还想从旱死的树上榨出水份,照射强度不断提高。儿子心中有了执着,这点困难不足挂齿,他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征服了这六公里的柏油路。

到了老菜园,我们一个湖接一个湖地找。每找过一个湖,心里就好像少了点什么,多么希望那个神奇生命突然出现。到了中午,就剩老菜园公路边上的那个湖了,由于那里靠着路边,所以有天鹅的希望最小。儿子说:“爸爸,要是那里也没天鹅怎么办?”

“胜败乃兵家常识。没什么。”我说。

不出所料,这里没有天鹅。在失望中我们做起午饭。吃饭时,我说:“喜乐,好多次出门都没看见过天鹅了。”

“就是就是。好像天鹅没有了。”

“喜乐,二十年前家乡四周到处是水到处是鱼,每到春天你眼前的这片区域天鹅与野鸭特别多,爸爸见过最大的野鸭群最少超过400支,现在偶然还能看见几只野鸭子,想看见天鹅太难喽!”我接着说,“那你想想天鹅为什么不见了,它们又去哪了呢。”

“爸爸,天鹅是不是让人杀了?我们在外面玩常看到有人打鸟。上次在沙漠公园我差点跟那个打鸟的大人打起来。”

“说起打,我想给你说说战争。想听吗?”

“战争就是打仗。”儿子说,“想。爸爸赶快讲。”

“说起打仗,最早可追溯到《圣经》中大卫与哥利阿之战。那是斗将,一个人对一个人。随着时间的进展,专业军人替代了个人,军队人数由少到多,现在战争已被定格为整个国家,乃至星球大战。

战争的武器从刀剑发展到枪,杀伤的敌人每次只有一个人。然后发明了机关枪,每次可杀伤几十人;然后又发明了大炮,每次可杀伤上百;然后又发明了飞机投弹,每次可杀伤成千;然后又是原子弹,一次能杀死几十万。现在最新式的生化科学武器每次可杀死上百万,正在实验室进行研制的量子武器希望能把人类一次全都消灭掉。而人类对制造杀人武器总是一诺千金,可对改善生存环境方面的投资就像个吝啬鬼。”

“爸爸,我让你给我讲打仗的故事,你怎么给我讲这些我听不懂的事。”儿子说。

我们不说话了,慢慢吃起了饭。一会,儿子突然说:“我知道天鹅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

“是被毒死的。”

“为什么?”

“冬天我在市场里玩,看到有人卖兔子,我问过那些叔叔他们说是用药毒的。”

“毒死的,”我说,“有可能。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无湖不污,无河不染,打断了自然水流中众多物种的生存链条,河流、湖泊里的鱼、虾、微生物、植物等正在减少或消失,但爸爸觉得污染再严重也还没达到让天鹅全军覆灭的程度。”

“那天鹅是怎么没的?”

面对儿子的问题,我想啊想,我想起一则报道,一切似乎明白了许多。我说:“喜乐,天鹅是饿死的。”

“咋能是饿死的?”

“爸爸看到过这样一则报道:江苏有一块叫盐城的湿地,往年冬天总有近千只丹顶鹤来此栖息(全世界丹顶鹤现不足两千只),可近年来鹤的数量明显减少。最可怕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一幕,当鹤群飞抵盐城上空时,常有鹤突然从天上掉下,解剖后发现,鹤的胃里连一粒食物都没有——它们是饿死的!这些丹顶鹤来自东北,以往它们要在山东沿海的湿地停下来补充食物。如今,湿地大多被征用或改造为农田,鹤无法在这些地方觅食,只好一直不停地飞,直到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为止……喜乐,你相信这则报道吗?”儿子不说话,我接着说,“这些年,你眼前的这些湿地湖来这里的天鹅也可能在途中无处寻食饿死在半路上了,只有饿,才有可能让一个群体整体消失。”

“爸爸,我们现在这里这些小湖的水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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