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意识清楚的舒明玉坚持要到旁听席旁听,听韦奶奶与韦贤良韦贤福沈小草的宣判。虽然对于沈小草没被判刑有遗憾,但她的所做所为无疑转移很大一部分犯法村民对韦甜甜的恨意。由于黄田村的买主供认,常期为这两个村贩卖妇女的人贩子除了三人潜逃,其余人都被抓了。公安局审出了被卖到其他地方的被拐妇女,案子越滚越大,牵涉数个省市地区,拐卖妇女儿童这条线上参与的嫌犯竟然达到了数千人。
受永州警方的办案方向启示,其他的公安干警也将这些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买被拐妇女的男人办成了qiáng_jiān犯虐待囚禁罪,这可比单一的拐卖妇女罪重多了。
人贩子供出了韦甜甜三个妹妹被卖的地方与人家。其中两个因为太小,路上照顾不周夭折了。因为并没有真的将女孩子扔进深山,韦奶奶等人洗脱了故意杀人罪。
将反抗妇女病死或者折磨致死的八个户主人判了死刑,人死缓,协从人员都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天理昭昭,你们终于罪有应得了,舒明玉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送到了韦家人的面前
这个画面,舒明玉在闻里得了个特写镜头。
距离永州的千里之外。
晚上七半,一间出租屋里,昏黄的灯光下,一位老人正在吃饭,一台十四寸的旧彩电在墙上静静的挂着。
“舒老,你旁边有电视吗打开转台,听说岭西查获了一起特大拐卖妇女案,我听见其中一个妇女名叫舒明玉”
“啊慧,开电视开电视”
电视机前,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失声惊叫“明玉,我看见明玉了,孩子她妈我看见明玉了”
“在哪里在哪里”房里传来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
虽然有韦甜甜近一年的调理,舒明玉的身子还是破败不堪的呈现出油尽灯枯之象,见伤害她拐卖她的人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心事半了,身体就迅速的破败起来。刚从法院出来人就昏倒了,送去医院急救,医生走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
五官衰竭,用中医的说法就是油尽灯枯而且病人的救生意志极差,并不配合治疗。
“妈妈”韦甜甜冲进急救室,扑到舒明玉身上又哭又求。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才十四岁,黄田青竹的人恨不得将我撕碎了吃肉,就连啊平都恨我,外公又联系不上,妈妈,求求你别死好吗”韦甜甜跪在病床前,抓着妈妈的手乞求道。
县医院的医生护士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都为此心伤落泪。
在医生办公室里,魏朴箩将茫然又激愤的韦佐平拉到一张张图面前。
“这是你妈妈图,她背后交错凹凸的鞭痕,意味着在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人不断鞭打。这是她喉部的图像,显示着她的声带被火炭熏坏过,这是医生下的病然通知书,油尽灯枯,你的妈妈的骨龄只有岁,已被折磨得油尽灯枯。”
“妈妈”韦佐平脸上的激愤被难过痛苦代替。
“你认识字了吧这四张是你爸爸叔叔奶奶婶婶供认的对你妈妈施行虐待的罪状,这张是医院给你妈妈开的伤害证明。”魏朴箩将韦贤民等对舒明玉的犯罪供认书的复印件与医院开的伤残证明递给韦佐平。
“她们一起欺负妈妈妈妈不是生来的疯子是是被她们逼疯的”韦佐平虽然还不能理解这些对他都极好的亲人对妈妈犯了什么罪,但不妨碍他理解成欺负。
“你妈妈是个大学生啊,被人贩子拐卖进你们家,被你的那些所谓亲人们欺负得疯了。年纪轻轻就死了。所以,你姐姐才向公安机关举报你的爸爸奶奶叔叔,目的就是想救你妈妈,可惜还是太迟了。你还恨你姐姐吗”魏朴箩在尽量的化解弟弟对姐姐的误解与怨恨。
“妈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韦佐平终也冲进了抢救室,拉着妈妈的另一只手哭着道歉,他没有护住姐姐给妈妈买的营养品,他没按时按量给妈妈煮红糖鸡蛋,甚至后来默认了奶奶婶婶来拿走妈妈大半的补品。
韦甜甜嫁接果苗攒的钱不够一天的医药费,面对被催帐的姐弟,莫半夏史珍珍莫华萱林玉雪,包括已在浦川学府就读的林玉芬都倾囊相助,可惜几个小毛孩都不是有钱的主,即使是林玉芬,全部存款也仅有五千元。
就在山穷水尽时,韦甜甜终于等来了外公外婆,看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近乎寒酸的穿着与半旧的轮椅时,韦甜甜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两个多月,得到自由的被拐妇女大多数都联系到了家里,远近不同,来人早晚不一。像舒明玉家这样的来得晚的,来人是坐着轮椅来,却是唯一。
因为韦甜甜未到十八岁,医院看到成年家属,没有多做隐瞒,将病危通知又下了一次,并且说明再住院治疗意义不大。
舒解放听得双眼大睁,双手飞的将轮椅滑向病房。
“啊玉啊爸来接你了,爸来晚了。”
“嗬嗬”舒明玉只能激动发出声响,却连声爸妈都叫不出来。
“玉啊,你怎么说不出话了”舒母看着瘦若削骨,死气弥漫的女儿,肝肠寸断。
焦急的舒明玉被母亲抱住,只能无声的流泪,艰难的将韦甜甜的手放到妈妈的手里,自己却想在母亲怀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悲痛欲绝的两位老人双双进了抢救室。
此时,魏朴箩走了进来,不得不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玉瓶打开,霎时间抢救室里香气弥漫,一粒黄豆般大小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