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半夏与莫华萱剪果的工只做到正月初五,初六就到镇上覃老师家补课,除了莫半夏,其他同学的家长陪同去的,都留下一个给覃老师家‘孩子’的不容绝拒的红包。
史珍珍坚持剪果到开学,因为她的‘不听话’,史妈妈与王珠珠已经断了她一个学期的伙食费,她只能自食其力,打工赚钱供自己读书。
上课时,五六个同学都认真专心的听课,做习题。课下,有四五个人参加了剪果队,或者在洗果场当选果工的人就在讨论放假这几天赚了多少钱?对莫半夏不但被当成成年人算工钱,还被选进快手队都特别的羡慕。
莫半夏十天,赚了三千多元,足够过一个富足的初三生活了。
补课结束时,莫半夏还抽出两天时间去了杨家集,杨冬芳没有参加剪果队,但去了洗果厂工作,每天一百元,能做两三个月。
莫半夏央求曹贵财带她去看了他们家的果园,结果碰到了杨外婆也在哪里。因为杨家在附近新租下五十亩田地扩种砂糖桔,听当地村民说曹贵财的果园在附近,便来看看。
“妈!”
“外婆!”
“喊什么喊?曹贵财你是猪吗?种出这样的砂糖桔!叶子都被蚕蛾卷光了,梢都不剪,留那么长招风啊?还有这些,都是被肥料淹死的,你钱多还是怎么的?
这些、这些黄不拉饥的,淋没淋过肥啊?不懂不会问吗?嘴长来干什么的?只会吃饱喷粪吗?”杨外婆气势汹汹的大骂!
曹贵财尴尬得直挠头,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心虚气短,任由丈母娘数落。
莫半夏也想叹气,这二十亩的桔园果树长得大小一,梢剪得乱八七糟,果树厢都没起好,沟也没开好,只要连下几天雨,就要被淹,,树再长大点,根须必淹,树必死。
别人三年挂果,管理好的杯苗,两年就有出产,她妈妈与曹叔叔的果园,没有四年想都不要想有出产,四年挂果的前提还得将果园的厢沟,果盘在5月份之前弄好。
“曹叔叔,外婆说的那些还是小问题,你得将果园弄成旱不着,涝不了才成!这个是大工程,如果单靠人工,一亩田少少得要十个工,最好请架小型挖机来,重新起厢捞沟!
再请人从新盘好果盘,听果场的叔叔啊姨说,幼树最好淋水溶肥,您去魏箩农资买肥料吧,听说同样的肥料有不同型号,针对不同时期的果树施放的。”莫半夏很头疼,妈妈与曹叔叔这两人明显是外行啊,这么种,真的不会亏本吗?
“听见了没?曹贵财,你真是连十几岁的小丫头都不如,枉费吃了三十几年的饭!”杨外婆恨铁不成钢,转头却对莫半夏笑得阳光灿烂!
“还是半夏要得,真不愧我杨家的种!听说你那赌**亲回来了?还带着姘妇与小野种?”
“外婆,那是长辈们的事情我不参与!”莫半夏皱眉,杨外婆真是典型的女村妇女,说脏话无下限。
“成,不说他们,说了污耳朵,说咱们的砂糖桔,你刚开始说的那些旱不着,涝不了是什么意思?”杨外婆很留意外孙女对果园的说法。
“就是砂糖桔开园时,必须保证果树不被旱着,天旱时能放水或起码有水淋,天下大雨时,能排出水,果树不能被水淹!”莫半夏转述在果场听来的一星半点开园要求。
“如果被淹了?天旱时放不了水会怎样?”杨外婆好像发现了自己家果园死那么多树的原因。
“天旱不淋水,挂果的树,果会开裂,幼树会不长梢,或长不好。被水淹了,树的根须会死,树会变黄,挂果的树,果会不着色,最后都会死掉!”莫半夏化身技术员为杨外婆与听得津津有味的曹叔叔解惑。
“原来如此,我说呢,我那二十亩果园,第一年挂果就死掉了两三百株树,死的那些果树,还真是被水淹的呢。”杨外婆恍然大悟。
“外婆你不是要新开果园吗?我建议你开工之前,先去我们村的果园看看,如果是岭地的就去青蒙山看看,那有魏老板的万亩桔园,听说是标准化建设的,可以当成范本照搬,总比你想当然的种要好!”莫半夏给出建议,毕竟她不过是听来的一些皮毛。
“行,外婆听你的,明天就去看看,叫你小舅开车去,顺便送你回白竹镇。”杨外婆是个很干脆又听得进劝的人。
“曹叔叔?你也去看看吧,重点是要到魏箩农资店学学怎么种植砂糖桔,不然,可能会亏本的啵,毕竟再贵的果,你种不出来不也白搭嘛。”莫半夏睁着她那双大大的杏眼看着曹贵财,他才是最主要的,要是种亏本了,芫花、天亮的未来就堪忧了。
“好的,我一定去好好学习,我没想到种砂糖桔有那么多讲究,以为跟种菜似的。”曹贵财好脾气的解释道。
“废话,哪行没有技术?你开车不要学不要练?种菜似的见天淋肥?难怪那么多被肥淹死了。”杨外婆的火气又噌噌的上来了。
因为恰巧在采收尾期,杨外婆们的到访遇见了魏老板。大气的魏老板指了个技术员给曹贵财们讲解怎么种砂糖桔,被指的技术员恰巧是林玉雪的爸爸刘雄军,看在莫半夏的份上,做到了有问必答,答必详讲。
曹贵财跑车,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察颜观色自有一套。刘雄军从打下手的上门女婿做到果园占股技术员,身份上的尴尬自卑到后来自信需人肯定,种植砂糖桔的各种技术已经胸有成竹,信手捏来都是十数年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