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见常治和怀西先走了,便有些急了,不觉便面有愠色,“我已经说了,李将军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抓马笼头干什么?他真那么急,便直接来找我了,还需要你跑来跑去中间传话,不是浪费工夫么?”
“李将军也想亲自来找姑娘啊,奈何姑娘如今深居内院,他怕前来多有不便,本来是要我找常治传话给你的,不想却遇上了你,这才直接跟你说了。”
常久想了想,说道,“李将军找我,想来也不外乎是突骑施的事,你对他说,骨啜王子已答应三天后亲自来迎娶怀西公主,先答应没有迎娶到怀西公主之前不先与吐蕃女人成婚。叫他们做好起程的准备就好。这总该把马笼头放了吧,白将军?”
白孝德仍是不肯松手,“李将军找你要说什么,我并不清楚,兴许他还有别的话要对你说呢,你还是亲自见他一次的好。”
常久冷笑,“白将军,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已在你们将军面前起过誓,我常久也是有脸面的人,我是绝不会找他的,有什么事说,他能找来,我也能对他说,他不来,想我去找他,绝无可能。”
白孝德恍然大悟,马上笑容可掬地说,“原来这样啊,这自然应该是叫李将军来找你,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找将军,让他过来找你说话,你看行不?”
常久不语,白孝德以为她默认了,便说,“那就这样了啊,我去找李将军去。”他刚松开手,常久便即调转马头,跑了,‘怒电’如流星,似闪电,转眼就没了人影。
白孝德返回李将军处,李将军正眼巴巴地盼着,一见他来,忙问,“常姑娘来了么?”白孝德摇摇头,把常久说的有关突骑施与骨啜王子的话说与李临淮听,说完后又添油加醋地说,“常久姑娘潇洒得很,这会儿跑去草原上溜马去了。她说了,你若是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叫你自己过去找她。将军,你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我今日可能把她逼急了,她居然说,她对你说过,她是绝不会来找你的。她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呀,你不是几次救过她的命么?”
李临淮却打断白孝德的话,问,“她往哪片草原去了?”
白孝德一愣,说,“西边呗。”
“你把常姑娘对你说的与突骑施和骨啜王子有关的话去说给韩王知道,我有事要出去。”李临淮说完,出门骑上大黑便走了。白孝德追出来看着李临淮已远去的背影说,“啧,你看这迫不及待的样儿,这得有多想念人家啊,也真是服了,一次次吃闭门羹,一次次碰一鼻子灰,竟然还是如此情深不辍,真让人佩服。”嘟哝半天,找韩王传话去了。
李临淮一旦放纵自己去想念常久,便恨不能立即飞到她身边,恨不能立即把她抱在自己怀中揉搓,他甚至在夜深人静想她想得不能自抑的时候,无数次想像过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与她缠绵不休的情景,想像着她在他身下的娇羞与温柔,想着她的娇喘吁吁与软语娇嗔。便觉得世间只要有她在,便万事可休矣。
大黑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四蹄翻飞,迅疾如风,虽说比不上‘怒电’那般快捷,却也相当了得了。
怀西自骨啜王子先行回突骑施后,就一直不高兴,尽管常久不住地安慰她,她也不过高兴一会儿,便又不高兴了。她实在是太过敏感了,比常久要心思细密得多,也就容易不快乐,常治对怀西,一见之下便有些放不下,虽说不至于有违大防,心猿意马总是难收,见她不高兴,自然要百般温柔,千般花样地哄她开心,一会儿把她抱上骆驼,一会儿又放下来,一会儿自己下了马,又将她抱上马,自己牵着马慢慢走,说笑话逗她开心。
怀西自己坐在马上,却叫他牵了马慢慢走,心下有些过意不去,说,“六哥,要不,我还是骑骆驼,你还是骑马吧?我一个人骑不了马,老叫你这么牵着走,也不是个事儿啊。”
“没事。我成天骑马,这会儿正好练练腿脚。再说了,你很快便要嫁去突骑施了,我也不可能天天这样牵着马给你骑啊。”说着,满是柔情的目光望过去,与怀西的目光撞个正着,怀西多敏感啊,马上便明白了常治的心事,左右望了望,见常久早骑着飞马不见人影了,于是便温温软软地说,“六哥,你要是突骑施的那个王子那该多好啊,我也不必日日夜夜地发愁了。”
常治本是多情种,见怀西对他也有些意思,不觉感叹道,“我若早知道长安有个你,早飞到长安去找你了,哪能轮得到什么骨啜王子跟你成亲。”
怀西低了头,满面绯红,亦是痴痴道,“我若早知道西州有个六哥,早就跑来找你了,才不要去和什么亲。只恨相逢迟啊。六哥,来生若有缘,定要早相逢。”
“嗯呢。若是这个世间,只有咱们两个人多好,就没有这些烦恼了,我们可以甜甜蜜蜜一辈子。”
怀西见他说的痴情,情话儿脱口便出,都不假思索的,一时也不辨真假,不知他是一向如此,还是唯有对她如此,便转着腕间那日常伯母送她的翡翠镶金手镯,满是娇嗔地试探道,“六哥的嘴倒是甜人,只不过,我想着,你以前对别的女子怕也是这样的吧,那日娘送我这只手镯,六哥似有些不情愿呢。”
“你不是我媳妇,我自然有些不情愿了,你若是我媳妇儿,便是送你一百个我也愿意呢。”说罢,只是看着怀西笑。怀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脸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