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吐蕃头目后边,又站出来一个人,那人说道,“要不这样吧,眼下先举行典仪,还不要封谁是上可敦夫人,等将来看那位夫人先给骨啜王子生出小王子,那便封她为上可敦夫人如何?”
“不行!”常久马上拒绝,生孩子这事谁能说得准,她斩钉截铁地说,“怀西公主必须封为上可敦夫人,这是不能附加任何条件的。”
那人看了常久一眼,说道,“常副使,你这也太霸道了吧,怎么样都不行,什么都得依着你?”
“什么叫什么都必须依着我?这本来就是我们跟骨啜王子事先约定的,是你们横插一杠子插了进来,还要强词夺理,你们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们说三道四!”
常久话音刚落,吐蕃来人中一直没说过话的一个人站了出来,先是冷笑一声,接着便使出了激将法,“本人倒是有一个最最公平之法,不过,恐怕说了也是白说,我敢肯定,我说出来常副使仍是一口回绝,以事先约定为借口推脱。虽然明知你们不敢答应,不过我还是要说一说,常副使,不如我们双方比试一下,胜出者被封为上可敦夫人,不知常副使意下如何?”
常久虽然明知人家是在不断地挖坑,然而被人家如此轻蔑定是不能忍,不就是比试么,吓唬谁啊?于是冷冷问道,“比什么?怎么比?”
那人见常久应声,面上已露出得意之色,伸出三根手指头,“比三样:斗马斗舞斗酒。三局两胜者胜出,封为上可敦夫人,如何?”
他们知道汉家女子一般待在闺阁之中,不善骑马。琴棋书画倒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常习的,但舞蹈就不一定了,闺阁女子以静为常,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是常态,手舞足蹈是不符合女训的。喝酒在汉家男子便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便对于女子来说,一样是禁忌。
常久哂笑,“为什么要斗马斗舞斗酒啊,斗一斗琴棋书画不是更雅致么?”
那人笑得更得意了,“常副使这么说,那便是不敢了?”
常久看他那一脸得色,心里非常反感,不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我们汉家一贯的规矩,身份尊贵的人不轻履险地,这些逞凶斗狠的事,难免会有个闪失什么的,若是我们尊贵的公主有个什么闪失,天子怪罪下来,我怕骨啜王子担不起这个责,答应好给我们的上可敦夫人之位,如今却是再三刁难,一再挖坑相逼!呵呵。”
骨啜王子忙又站起来说,“使不得,使不得,无论哪方有个闪失都不好,这将来都是要跟我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伤了残了可怎么办?”
那人却不肯退让,“骨啜王子不必着急啊,也没说非得公主亲自出来比试啊,双方各出一女子比试不就可以了么?”
常久冷笑,“好啊。你们说了半天要这样要那样,我现在也有一个要求,这三斗我答应了……”
李临淮觉得不妙,马上叫道,“常久!不能答应!”那人却马上催促道,“常副使,你有什么要求,不妨说说看。”
常久回头侧目看李临淮,见他一脸焦急之色,想来他已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却转头不顾,径直对那人说,“我的要求是,我们这边,便由我来代表公主出面参加比试,你们那一方,就由你们所谓的吐蕃公主参加比试。你们能答应,咱们明天就比,你们不能答应,我们就要求骨啜王子马上兑现他在长安许下的诺言。”
那人迫不及待地拍案应道,“好!一言为定!”
“好了,你们现下满意了?那可以离开了吧?!”常久下了逐客令,她对这些人真是心烦透了,一眼都不想再看。
那些吐蕃人终于得逞,一个个喜形于色,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白孝德知道李将军着急,又不好说常久,说了怕她生气,便提醒常久道,“常姑娘,斗马与平时溜马可不一样,很危险的,你也是天子使臣,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让李……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可没法向天子和太后交待啊。跳舞呢,那日在绿洲倒是见过姑娘跳过一次,应该还算不错,不过,这些蛮族女子,她们从小就载歌载舞,那可是她们的长项,说到喝酒,常姑娘估计也能喝一些,但要斗起来,怕也不是三杯五杯,十杯八杯就能见分晓的,这还不包括他们暗地里使什么手脚。人家既然提出来斗这些,自然便是人家的拿手好戏,姑娘该一口回绝了才是。”
李临淮没有作声,宗正君面带一些古怪的笑,也没有说话。苏子翰也是替常久有些着急,面带忧色,“这确实不是说着玩的。”倒是韩王说,“人家步步紧逼,常久姑娘亦是退无可退,一味拒绝固然他们也不能怎么样,不过人家总不会心服口服,以为我们怯了他们,会逼得更狠,既然已经应了,不如让常久姑娘早早回去歇息,好养足精神应对明日的三斗。李将军白将军,常久姑娘的安危就偏劳二位了,别让人家在这上面打了主意。”
常久起身,感激地冲韩王笑笑,转身离开了。李临淮起身跟在身后也出去了,白孝德也忙跟上。常久一路沉默着,想到明日的比试,心下也是茫然,那个吐蕃公主是否精于骑马、长于舞蹈,特别能喝酒,她一概不知,不过,白孝德说得对,既然人家提出了,应该便是人家的优势。自己骑马勉强还马马虎虎,其他的当真是不值一提。看来,也只有豁出命去了。
便在这时,骨啜王子追了过来,笑嘻嘻地对常久说,“常副使,您这应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