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怀西心里始终不看好萧将军,这并不是说她觉得萧将军这个人不好,而是,她有一种直觉,尽管觉得常久姐姐与萧将军也十分般配,总觉得两人最后不可能走到一起,反而觉得李将军与常久姐姐更合适。
“这怎么说着说着,便扯到我身上来了。不管是什么萧将军李将军,还是你太子哥哥,现下都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这些烦心事,就留待出使结束,回到长安再说吧。”说到这里,常久意味深长地看了怀西一眼,“我倒是觉得孤身终老也没有什么不好。省得心烦。”
怀西格格笑起来,“姐姐天生丽质,风华绝代,你便想着孤身终老,却又如何能够,别说我太子哥哥了,只怕李将军萧将军他们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我愿意就好。跟他们毫不相干呢。”
“那未必呢。”
常久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说,“或许有朝一日,等我厌倦了尘世生活,便寻一处山林,作一位隐者,清风明月,松林石泉,也是好的。”
“姐姐真会说笑。”
常久笑着起身,“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安歇吧,养足精神,明日光光鲜鲜作你的上可敦夫人吧。”说罢便告辞回屋了。
常久刚回屋坐定,便见韩王和多金公主一起来了,常久有些意外,却也了然,起身迎接,“王爷,多金公主,这么晚了,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韩王笑,“本王一直担心常姑娘的身体,怕明日没法参加怀西公主的大婚典仪,早想过来看看,脱不了身,好不容易脱身过来了,又碰上了多金公主,她也要一起过来看看你,便一起来了。
“我挺好的。明日一准参加。现已准备歇息了,要就这事的话,你们可以回了。”白天赛马斗酒,刚刚又跟怀西一番长谈,常久确实没有精神跟他们应付,快言快语便下了逐客令。
韩王忙笑言,“别呀,常姑娘,本王还有别的话要说。”
“那就快说!”
“是这样的。”韩王竟然少有的吞吞吐吐起来,“那会儿在看台前,多金公主不是说想去长安么?你不也说了让她跟着本王去么?”
常久点头,瞧了瞧fēng_liú倜傥韩王,又瞧瞧一旁一脸心急的多金公主,笑道,“怎么。王爷不会不愿意吧?”
“本王有什么不愿意的?”韩王天生fēng_liú种子,见多金公主跟他眉来眼去,有意于他,他马上心痒难搔,意马难收,瞅了机会,已设法将她带到没人处,压在身下,又是抚胸又是亲吻,早一番亲热了,满口答应带她回长安,要跟她甜甜蜜蜜一辈子呢。“是多金公主跟她娘交河公主说了,她娘不愿意,等明日怀西大婚典仪结束,请常姑娘设法跟跟交河公主说一说。”
常久听了,却说道,“哎,多金公主年纪尚小,交河公主不愿意她现下去长安,那就等她再长大点再去,哪也是好的,何必急在一时,那就再这两年吧。”
韩王还未说话,多金公主急了,她向韩王身上一靠,偎入他怀中,娇滴滴地说,“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了,和我的嫂嫂怀西公主一样大的年纪呢,嫂嫂都已经嫁来突骑施了,而我只是想去长安玩玩,为什么不能现下就去呢,如今又有韩王哥哥带着,多好啊。”
常久抬眼看向韩王,韩王虽说一脸尴尬,却也不肯将多金公主从怀里推开,他的胳膊还顺势揽在了多金公主的腰身处。
常久挥挥手,不想看这两人在自己眼前便开始卿卿我我,“好了。明天我去拜见一下交河公主,成不成就看老天爷的意愿了。”
韩王的招牌笑容又亮了出来,恭维常久,“只要常姑娘肯出面,凭着常姑娘的口才,这事没有不成的。那本王跟多金公主就等常姑娘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了。等将来回到长安,本王一定重重答谢常姑娘。”
韩王识趣,见常久应了,便忙告辞,“那就拜托常姑娘了,本王是主婚使,是明日典仪的主要人物,也得去准备一下。”
常久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王爷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主婚使。”
韩王不以为意,揽着多金公主的腰大笑而去,一付狂放不羁的样子。
次日大早,常久起来,醉意已消,精神大好,坐在桌前,对镜梳妆。自长安来的一路上,为着路途方便,常久基本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眼下怀西和亲的大婚典仪,她身为和亲副使,风头自然不可盖怀西,却也不可太过素朴,汉家一向崇尚美食华服,如此重要典仪,又身在异域,更不可忽视。
她选了一件绛色广袖长裙,裙幅上五彩夹金线绣就三五朵团花牡丹,两三只穿花蛱蝶,举手间但觉雪腕空空,又取了一只九龙戏珠手镯套在腕间。
白玉簪轻轻挽成青丝盘桓髻,髻上斜插一支金镶玉彩凤展翅步摇,虽说简约,冰肌雪肤但觉清丽无双,顾盼生辉处又是那般雍容华贵,一时间难描难画。
一路上常副使衣饰简素,亦不掩绝代风华,护卫早习以为常,这日,她突然间略加妆饰,出得门来,行动处更觉摇曳生姿,临风飘逸,守在屋外的众护卫,一见之下,顿觉被晃花了眼。早已前来接迎护卫怀西与她的李临淮,高坐马上,默然守在两停轿子旁,常久住处的门帘一动,他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来,等得常久走出来,他看到她今日的衣饰妆容,比之绿洲舞蹈的那个夜晚,更加光华夺目,不觉看得呆了,面上虽平静无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