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输了剑,黯然去了,阙律啜却凑了上来,欢天喜地说,“李将军,您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你剑术如此了得,竟然把无名那小子给打败了,我以前挺佩服他的,以后我只佩服你了,对,还有常久姑娘。”
常久不耐烦地冲阙律啜发火,“去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输一场比试有什么了不起?你怎么这么势利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天天陪着你到处晃的可是无名,李将军可没这个闲工夫。还有,我问你,那个石珍珍姑娘是怎么找到你们的,谁让你们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阙律啜见常久不高兴了,忙说道,“我虽然佩服李将军,也佩服你,可是你们都是干正事的,我跟无名是无事之人,他比剑输了,我只是不佩服他了,又不是看不起他,我跟他还是要在一起混的,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其实没有他,我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跟他在一起还是挺痛快的,有好多的乐趣,常久姑娘你不要生气嘛,我知道无名是你师父,他输了你不高兴,可是李将军他那么喜欢你,他赢了你不高兴么?说到石珍珍姑娘,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并不想带她来,可她一个姑娘,就那么一路跟着来了,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能打她一顿吧?你说是不是?”
“谁跟你说无名是我师父了?你看见我拜师了?还是无名对你说了?谁说李将军喜欢我了?他跟你说了?还是我跟你说了?谁让你打石珍珍了?我不过问她怎么找到你们的,你不知道拉倒,说这么多干什么?她们跟着你,你们没长脑子呀,不会不来么?没想到,你个一向笨嘴拙舌的人,如今也如此伶牙俐齿起来了,那么我问你,你当初是怎么从长安的天牢里逃出来的,来,你告诉我?!”常久像连珠炮似的一串逼问,把个阙律啜给逼愣了,他张口结舌,连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又觉不回答不好,可是想回答时,竟然被常久吓得忘了她前面都问得是什么,只勉强还记得最后一个问题,忐忑不安地看着常久,回答道,“常久姑娘,我要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放了我,你相信么,那天确实有人放了我,而且那些狱卒也不是我杀的,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是两个黑衣蒙面人放我走的,他们除了露出眼珠子,全身都是黑乎乎的。”
李临淮似也想起什么,他虽说一直不曾过怀疑过阙律啜,这时却也想确认一下,于是问道,“阙律啜,你从长安的天牢里逃走后,可曾去过华阴?”
阙律啜摇头,“没有,我跑出城外钻在一座小山中,那山上有个小寺庙,里面偶尔会有些供品,我就一边藏在小庙附近的林子中,一边等你们出使和亲的队伍出发,后来,便有人告诉我,可以先伪装后混入商队,在半路上等你们,再伺机行刺常久姑娘,我便去了。”
“那当日在河西走廊的那个酒楼上见你的时候,你的腿一瘸一拐的,是怎么回事?”李临淮又问。
阙律啜说,“是他们放我出了城,在我进到山中躲藏时,故意拿箭射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放了我,又要射我一箭,他们说这样可以骗过别人的眼,以防被别人再认出来给捉回去,那就活不成了,他们射了我之后才对我这么说的,射的时候根本没告诉我,我对他们没有防备,他们突然就下手了。不过,他们马上就帮我把箭头取了出来,还给我留了药,让我抹。”
李临淮点点头,似有所思。
常久莫名升上来的火气渐渐消散了,对阙律啜说,“你先带那个石珍珍离开,我不想看见她,以后她要再跟着你们,你们就不要来见我,听到没有?!”
阙律啜忙点头,“知道了,常久姑娘,以后再不会了。”
阙律啜走过去,劝石珍珍跟他走,石珍珍却眼巴巴地看着李临淮,怯怯地叫,“临淮大哥,我想跟着你。”不管阙律啜怎么劝,都不肯跟着他走。嘴里只管娇弱不胜地叫着李临淮。常久听得心烦,冲着李临淮发火,“你没长耳朵呀,我不想听她的声音,你赶快带她离开这里。”自石珍珍找上门去骂过常久后,常久就不能再听石珍珍的声音,听了心里莫名烦躁。李临淮不放心常久,常久却又逼着他带石珍珍走,正两难之际,却见阙律啜已捉住石珍珍的胳膊,强行把她拉走了。她那小羊羔似的咩咩叫声犹自传过来。
李临淮见常久仍是一脸不高兴,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搂在胸前,低声哄她,“好了,不要生气了,你说什么都依着你,还不行么?要不,我眼下就送你和韩王他们先回西州,然后我再返回来去行刺忠顺王的那个左可敦夫人,你看如何?”
常久想挣开他的怀抱,他却只是紧紧收住双臂,不肯放她。常久心情恶劣地说,“我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我还得去见见交河公主,让她答应让韩王带多金公主回长安。”
“你那会儿不是并没有答应韩王么?这会怎么又肯了?”
“韩王是个fēng_liú种子,生活十分放荡,我自然是不愿意他带多金公主走的,可是,若是交河公主为了自保,强行逼多金公主嫁给驻扎在突骑施的吐蕃都尉,那还不如让多金公主跟韩王回长安呢。”
李临淮“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常久却突然在他怀中狠狠骂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全是坏胚子。”一边骂着,一边还双脚在李临淮腿上一个劲儿地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