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子非得要萧将军娶崔琬,萧将军说什么都不肯,萧老爷子马上便要刘媒婆上崔家去提亲,萧将军无奈,堂堂七尺汉子,跪在萧老爷子面前再三求饶。萧老爷子不为所动,我看这回萧老爷子是铁了心了。小姐,萧将军会不会找你麻烦?”
常久斜了绿柳一眼,“小蹄子,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我倒霉?”
“人家是替小姐担心好不好?我看萧将军是真急了。”
常久凉凉地说,“你也太小看萧将军了。萧将军是那种会狗急跳墙的人么?”
常久嘴上挺硬,其实心下也是无比担心,萧将军急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她在朔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离奴侍奉他多年,不一样被他一箭结果了?
她暗自思谋着,若真是萧将军打上门来,她该如何应对。
因着这一层担心,常久一夜竟然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第二日早上便起得晚了些。
还在酣睡时,绿柳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远远地便失声嚷嚷,“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常久睡得正香,被绿柳这一惊,便没了好声气,半睡半醒间喝斥道,“小蹄子,你慌张咋乎什么?天要塌了?”
“萧将军,萧将军他来了。”
常久一惊,睡意全无。
她故作镇静地问,“人在哪里?”
“在,在府门外的那株垂柳旁。”绿柳心有余悸地回忆着萧将军凶巴巴的样子,不由地都浑身打颤。
“他说什么了没有?”
“我刚出门,他一瞧见我,便冷着脸说,‘快去叫你家小姐出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常久长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淡定地对绿柳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端洗脸水来。”
常久慢条斯理地洗漱、用早膳,一切利索后,才施施然出门来。
常夫人等在门口,见常久一付准备出门的样子,便冷下脸来,“不许出去。”
“娘。我有点事。”常久忙满脸堆笑地恳求娘。
常夫人崩着脸就是不松口。
正好常恒笑眯眯地出来了,见这情形,忙笑着上来替常久解围,“婶娘,是我有事找久妹帮忙。”
“什么事?”常夫人知道常久与她堂哥常合伙骗她,哪里肯信,打破砂锅问到底。
常恒刚张了张嘴,常久已快嘴快舌把话接了过来,“堂哥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姑娘,要我帮他去偷偷看看。”
常恒锁眉,刚要瞪常久胡诌。
常夫人已开了口,“是真的么?恒儿?”
事已至此,常恒只得点头,“是真的婶娘。”
“是谁家姑娘,叫你叔父托人去打听打听,常久小姑娘家家的的,懂什么。”
“还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这才要去看看,设法打听。”常久怕堂哥不能应对,又接了过来。
常夫人瞪了常久一眼,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冷冷扔下一句,“早去早回。”
这才离开。
常恒等婶娘走远了,照着常久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久妹,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什么鬼话都是张口就来,谁像你似的,成天吃饱饭没事干,跑去人家相亲的地方闹事。”
常久负手于后,大步往门外走,“怕什么,堂哥你迟早不都是要娶亲的么?说一下又不会死。我昨天可不是去闹事,我是去成人之美的。至于能不能成,那也怪不得我。”
“哼!你还成人之美。你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你明明知道那个萧烈喜欢的是你,干什么把人家崔姑娘往火坑里推?”
常久顿住脚步,侧目看常恒,“堂哥,你这话从何说起?是不是你昨天送崔姑娘回去的时候,崔姑娘给你说什么了?”
常恒摇手,“没有。崔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郁闷。姑娘家的心事怎么会对我一个大老爷们说,再说了,我又跟她不熟。”
“这不就结了,崔姑娘是自己跑去相亲的。我之前又不认识崔姑娘,我干什么把她往火坑里推?再说了,萧将军是火坑么?”
“萧将军不是火坑,你怎么不自己嫁给她?反正他喜欢的是你。”
“萧将军成年征战沙场,他需要的是贤妻良母,你看我长了贤妻良母的脸了没有?我若嫁了他,他从沙场征战回来,还得接着在家里征战。我们两个都强势的人,谁让谁?”
“也是。谁娶你这种一言不合便要上房揭瓦的主儿,真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你天生就适合嫁给太子,太子家房子多,不怕你上房揭瓦。”
常恒的话逗得常久哈哈大笑。
便在此时,常久和堂哥常恒出了门来,一眼便看见了萧烈那张阴沉的黑脸上满布的乌云。
常恒忙上前,替堂妹打掩护,“萧将军早,我这一路正在斥责阿久,怪她不该去萧将军的相亲会上去闹。”
萧烈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不怪她,是我叫她去的。”
常久走近来,大大咧咧地笑,“我说什么来着,像萧将军这样的人,自是大人大量,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更何况,我也是为了萧将军好。萧将军婚事不成,萧老爷子是不会放他回边塞的,我那么做,也是为了萧将军能早日回朔方着想。萧将军,你今日来,是不是要私下里会一会崔琬姑娘?若是,常久愿为萧将军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多谢常大人!萧某不敢当。君子一诺千金!萧某今日前来,是践诺的。常大人不是想去牢里见阙律啜么?走呀!”
萧烈鹰隼似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