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有一丝笑意,略感遗憾的说,“常久,真没想到,你也会来。早知道,昨天就与你相跟着来了。”
常久满目笑意,扭头望向萧烈,“有四大美人左右相随,何等风光无限,何必多我一个煞风景的?”
萧烈饶有兴味地回望着她,“听你话音,是在吃醋么?”
“羡慕啊,那等风光,便是在长安城也不多见啊,你的风头都要盖过太子了。”
萧烈咳了一声,认真探究地瞅着常久,“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便赶她们回去。”
“你干什么呀?说笑着怎么就较起真来了?我怎么就不喜欢了?”
“其实是天子要我带着她们来的。校猎么,天子觉得人多才来劲。”
“你刚刚见过宇文贞和崔琬,有没有觉得很尴尬?”
“我没看见。我就只看见了你!明天,我一定会打一支锦雉给你,虽然,很少见,但是应该有,那会儿在场上,我隐隐听见了锦雉的叫声。”
常久笑笑,催萧烈说,“你的四大美人侍女呢,你赶快去陪她们吧,她们跟这里的人都不熟的。”
“她们四个人熟就够了,跟别人没必要熟。等阙律啜的事有了眉目,我马来就带她们回朔方。长安城不能久呆,呆久了人的骨头都会发软,我觉得都要憋坏了。”
“你热闹去吧,我想回帐内小憩一会儿。”走到帐子附近,常久停下了脚步。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急着小憩做什么。走,吃烤肉去。”萧烈捉了常久的手,硬是把她拖住向远处的团团篝火畔走去。
萧烈边走边说,“常久,你还记得在朔方那次,咱俩在林子里吃烤山羊的那个夜晚么?”
“记得啊。你怪我在你的地盘上自作主张,那天特别生气,一直黑着个脸,想要吃人似的,灌了我好多酒。霸道得很!”
萧烈朗声大笑,似乎特别开心,他想起了那次酒后偷偷吻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常久。
他灌她酒的时候确实特别生气,只是,当他灌醉了她,看她醉倒在他的怀抱,香软娇躯沉沉睡去,呼吸如兰,丹唇鲜艳嫩软,便在他的唇边,他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
那种愉悦甚至压过了大捷带给他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萧烈笑罢,语声低沉地轻问,“你难道只觉得我想吃人,很霸道。就没有体谅到我在为你的安危担心?”
“那里是你的地盘,你威震一方,我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你胆大到简直鲁莽,我能不担心?”
萧烈和常久回到篝火边。萧烈的四大美人侍女早把萧烈围了起来,递酒的递酒,送肉的送肉。
太子一早上来,拖了常久的手坐到了天子和太后身旁,太后拖了常久的手,悄悄低语,“常久,你看那骨啜王子可配得上咱们的怀西郡主?”
常久呆住,满目震惊地望着太后,良久,才轻声问道,“太后,您老人家说的是真的?”
常久默然,太后一问她,她便知此事基本已尘埃落定,否则,太后也不会问她。
她知道太后想要她怎么说,可是,她做不到,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痛,轻声问,“太后,一定要这样么?”
太后点头,神色间透着一丝无奈,“骨啜的父王是突骑施的苏禄--忠顺可汗,是我们册封过的,此人虽已年老,却极富野心,他几次为他的儿子请求和亲,都被天子拒了,这已是第五次,不好再拒绝。这几年,吐蕃总是蠢蠢欲动,屡次骚扰安西几镇,突骑施位于安西与吐蕃之间,万一突骑施与吐蕃联手,安西的压力马上倍增!是以……”
太后说到这里,便打住了,雍容华贵的面容上多了一分忧色。
常久默默点头,她小时候在西州生活过两年,对于安西的情形了解的不少。太后说的这些她都明白。
只是,一个怀西郡主,还那么小,童稚之气都尚未褪尽,她对于这个局面的改观能起到多大作用?常久表示怀疑。
“怀西郡主她自己知道这件事了么?”
“怀西还不知道。她的父王知道。朝廷尚未下诏从宗室女子中挑选,陈王自己先跑来主动要求,将自己的女儿怀西郡主送去和亲。”
常久蹙眉,她不明白陈王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一直视怀西郡主为掌上明珠的么,含到嘴里怕化了,顶到头上怕摔了的。
常久叹气,低声说,“怀西郡主年龄太小了,她若是再大上这么三五岁,就不显得那么寒碜了。”
“是以,这次,送怀西郡主去和亲,哀家想派你做为送亲使团中的一员,一路照顾郡主,跟她做个伴,把她平安送至突骑施的领地。你看如何,常久?”
常久平心静气地回答,“常久愿听从太后的安排,定当不辱使命。”
“今天来的那两位年轻的将领,白孝德勇猛无俦,李临淮体格彪悍,力大无穷,是出了名的悍将,勇猛自不必言,便是韬略,亦是过人,年轻一代的将领里面,大概也就只有萧烈与之相伯仲,他亦曾担任过北庭都护,与安西经常互为犄角联合御敌,对西域及周边小国亦多有了解,白孝德是李临淮的部下,李临淮非常赏识白孝德,两人相处非常融洽,西去路上必不会出现掣肘之事,苏子翰,虽是文人,却也慷慨好兵,得知这此送亲之事,主动请缨,要求充任和亲使者,天子已初定他为和亲主使,你为副使。宗正君亦是一位将军,战功比前二位要逊色得多,不过,他对西域情形风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