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笃定地说,“不会!崔琬姑娘可喜欢我堂哥了,你是没见,我都羡慕的垂涎三尺呢。”
“这种很难说的。”
常久顿住,想了想,摇头,“一定不会!”
常夫人遣了丫头过来,叫常久过去用膳,常久问,“堂哥呢?”
那丫头回道,“小姐,公子爷在呢,等你过去一起,夫人还说有话要问你。”
常久把头一扭,“堂哥在我便不去,我生他气了!你过去跟我娘说,就说我病了,没胃口,想睡觉呢。”
常久说完,果然回到屋里倒头大睡去了。躺下来,却又睡不着,便又叫,“绿柳,把你手上的活计先放放,到前面去打听打听,看我堂哥说什么了没有。”
绿柳应了一声,便去了。
没多久回来了,很是惋惜地对常久说,“难怪公子爷开口火气那么大,因着这次犯人逃走,公子爷被牵连了,原来执掌左右羽林,多威风,如今只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了,这还是太子力争才保住的,不然,锒铛入狱都是有可能的。”
常久惊得从卧榻上直坐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下暗暗叫苦,出事期间,堂哥带羽林精骑护卫天子太子华阴校猎,照说这事根本怪不到他头上,如今给他这么重的处罚,想来便是因了前次堂哥安排她和萧烈去牢中看阙律啜的事。
难怪堂哥怒火冲天。
若是这么追究下来,没准还会牵连到萧将军和爹爹,甚至她自己也会因此小命不保。
只是,眼下还没听说爹爹有什么事,圆月刚走,也没说她家萧公子受到什么牵连,只是说明日返回朔方,要见她一面。
只是,若真有人有意为之,悬在头上的那把刀迟早会掉下来的。若不是太子护着堂哥,后果怕是难以设想。
太子之所以为如此做,想来一是知道她常久所作所为绝无私心,再则是堂哥这些年一直与太子共事,走得很久,堂哥是什么样的人,太子亦是了解的。再次则是,太子可能终还念着点跟常久之间的情,爱屋及乌吧。怪不得堂哥突然出言反对她跟萧烈见面,他之前从不这样的。
崔琬不会因了这个,便看不上堂哥了吧?若真是那样,连她都要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呢。
常久想到这里,又缓缓地躺了下去,她愈发感觉这件事,不那么寻常,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兴风作乱。
没准,华阴行刺的便是阙律啜,若是的话,那就更可以说明背后有人了。
凌晨从牢中逃走,当天晌午便赶到华阴,还能一点不差地找到了她常久,背后没黑手才奇怪了。
这长安城中,除了阙律啜,还有谁对她常久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且敢于冒着被护卫们当场斩杀的危险,在那种情形下动手?
常久越想越后怕,若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怕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她再难以入睡,加之心里总想着萧烈约着见一面的事,更是辗转反侧。
扭头看看窗上,见窗户甚亮,便知月色尚好。便披衣起床出了屋,不知不觉,便到了后花园里上次与萧烈相见的地方。
刚一站定,有一黑影已扑至面前,长臂一伸,已将常久紧紧揽在了怀里。
常久也不惊慌,从来人的气息,她知道是萧烈,他那一身酒气,她已很熟悉。萧烈也不说话,将她越抱越紧,只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带着她远走高飞。
常久由着他抱,并不挣扎。让他放肆一回,从此以后,或许已永不再见。
良久,萧烈方微微松开她,声音沙哑地问,“常久,我约你城外林子里见,你为什么不来?”
“牢里逃了犯人,全城都很紧张。娘担心我安危。我出不了门。”常久淡淡答道。
萧烈呆住,半晌方说,“这事的确是我欠考虑。我明天要回朔方了。今夜是来向你辞行的。”
“嗯。祝你一路顺风。情形如此,也无法为你饯行。请包涵。”
“我只是想见你。”
常久点头,“我知道。”
“你能跟我去朔方么?”
“不能。”
两人今夜的对话少有的平心静气,他们都明白,这一分别,以后是不是还有相见之日,真是不得而知。
尤其常久心里,更是清楚。
“常久,我向天子提出让你做我的驻军观察使。天子不同意,说你有重要的事去做。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沉吟再三,终是不甘,萧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不问天子?”
“我能问的都问了。不能问的,便是身为人臣不能问的。”
“可是,你问我,我并不知道。”那日太后叮嘱过常久,常久自然不方便说给他。
萧烈自然不肯信,“华阴校猎之时,有一晚,太后在那里一直跟你说话,都说了些什么呢?”
“就是闲聊。东一句西一句的。我以前给太子伴读时,常去陪太后聊天,太后也是我的姨祖母,没事总爱跟我聊几句,身为晚辈,这也是一种尽孝心的方式。也正是为此,校猎才带了我去,不然,我既不能开弓挽箭,又不能持刀护卫,带我去做什么?”
“昨日,怀西郡主被册封为怀西公主。听说不久便要送去突骑施与骨啜王子完婚。此次和亲,送亲使团由韩王带队前往,华阴校猎时去的李临淮白孝德苏子翰宗居正据说都是要陪同前去的。你不会也是使团成员之一吧?”
常久笑,“校猎你也去了,你的四大美人也陪同前往,那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