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很热,店铺内院坐满了客人,黄珊在自己丈夫孔猛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走了來,她的脸上笑容更洋溢了,作为一个强势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威严。
对待自己的下人自己的丈夫,她就要威严一些,而对于这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必须微笑。
这些客人都是知道黄珊的强势的,也都知道她的手段,所以在黄珊來到之后,他们连连恭贺,不过这些人虽然表面恭贺,内心却是冷笑的。
一个女人,强势了有什么好,到最后怀孕的时候,不还是什么都做不成。
女人自有女人的麻烦。
黄珊笑着接受了众人的祝贺,随后示意大家坐下,直到大家坐下之后,黄珊这才坐了下來,然后举起一杯酒道:“小女子得诸位朋友帮衬,才能生意兴隆,今日新店开张,本应我來接待大家,奈何小女子已有身孕,今日就以茶代酒给诸位陪不是了,大家但请尽兴。”
一番话说完,其他人连连说了好些无妨的话,这番说完,孔猛连忙让下人搀扶自己的夫人回去休息,此时的黄珊已有六个月身孕,久站对胎儿不好,说的话多了也不好的,反正就是不能让累着。
夏风吹來阵阵郁热,花郎和温梦等人在家里休息,他们已经休息很久了,这几天临西城一直沒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边关不时传來消息,说西夏和辽国一场大战,打了个两败俱伤,如今辽国已然撤兵,而辽国国内,反战呼声很高,西夏经此一战,则是元气大伤,沒有个一二十年,只怕是难以恢复的。
这个结果在辽国和西夏国开战的时候花郎便已经料到,只是他沒有料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而这些都要归功于他对西夏的雷霆一击。
唯一的遗憾是在这两个打的火热的时候,白霁沒有派人去趁火打劫一下,不然不仅可以重创这两个国家,甚至能得不少好处也说不定。
大宋一向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他们缺少汉唐时期的那种野性,这让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如此又过了几天之后,花郎觉得临西城真的沒有什么可待的了,而盛夏已过,夏末的天气舒适了不少,花郎准备离开。
可好像有人专门不想让花郎他们离开似的,就在他们商量着离开的时候,临西城突然发生了一间命案,一个孕妇被人给杀了。
这个地方的人命有时是很不值钱的,可当花郎听闻一个孕妇被杀了的时候,他震惊了,在这个世上,花郎不允许的事情很多,其中便有不残杀妇孺孕妇这些事情,而如果让他知道谁对老弱病残已经妇孺做出过过分事情,他决不轻饶。
如今,有人竟然杀了一孕妇,这是花郎不能忍受的。
孕妇也算是这个世上的弱势群体吧,杀了她们,就等于是伤害了两条性命,因为在孕妇的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童卓将这件事情报告给花郎的时候,花郎的脸色铁青,恨不能破口大骂,他的眼睛微红,许久之后只对童卓说了一句话:“去命案现场。”
温梦还沒有当过母亲,不过她却很清楚这件事情对花郎的冲击,所以在花郎离开之后,她便吩咐人把已经准备好离开的东西,又给搬了回去。
此命案不破,他们是离不开临西城的,她对自己的丈夫很了解,所以她知道该怎么做。
空中乌云密布,风吹來丝丝凉意,边关这个地方,秋有时來的也挺早的,刚是夏末的时候,这里的温度便已然转凉。
走过了几条街,最终來的一处比较僻静的巷陌之后,花郎和童卓等人立马进入了命案现场,命案现在才巷陌的最里边,此时哪里站着两名衙役和一名妇人。
妇人是附近的邻居,经常來找这里的死者,也就是那个孕妇聊天,时常照顾她,孕妇被杀便是她最先发现的,此时的她脸色很差,有些苍白,好像刚呕吐过。
庭院很小,不过却很干净,里面所需也一应俱全,并且在屋檐下还挂着一鸟笼,笼子已经空了,不过里面尚有一些鸟食和水,想來小鸟刚被放走沒多久。
死者就躺在鸟笼下面,她的眼睛一直等着上面的鸟笼,那眼神中好像有对自由的渴望,可是,这眼神被蒙上了一层浑浊,就像是她的自由被捆绑了一样。
死者的肚子上有一个伤口,血流了很多,而除此之外,隐隐能够看到露出了一角的婴儿的头颅,可能是凶手将匕首刺进死者肚皮的时候,里面的婴儿挣扎了一下,不过虽是如此,这个母亲和婴儿此时都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画面,任何一个人看了之后都会受到震撼,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來,他为何要对一个孕妇下手,他是如何忍心下的手。
只有疯狂的人,才能下得去手。
这样检查完死者的伤之后,花郎才去看死者的面容,这是一个脸颊微瘦的女子,说不是十分漂亮,可自有三分姿色,像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有丈夫疼爱才是。
可她的丈夫。
花郎起身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从现在的情况來看,当时死者正在喂鸟,而就在这个时候,凶手冲了进來,将一把匕首刺进死者的肚皮之后,匆忙逃窜而去,鸟笼开着,可能凶手捅了死者一刀之后,死者还沒有死,死者忍者剧痛打开了鸟笼才赫然倒地而亡的。”
一个女子,在将要死的时候,还在想着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她是不是将那鸟儿比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