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昏暗。
安歌喘息着,卧在卓越怀里,卓越温柔又小心地吻着安歌的耳垂,脸颊,嘴唇……
“累了?”卓越轻声问,手抚摸着安歌的背。
安歌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两声,乖顺地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低声说:
“越,明天我想回家看看妈妈,晚上不能回来陪你了。”
卓越停下动作,自从两人订婚,安歌几乎没有回过家,疑惑地问:
“怎么了?出事了吗?”
安歌摇摇头,细声解释:
“没有,就是爸爸回来了,我还没去看他。”
“那需不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忙你的,就一晚而已。”
两额相抵,卓越嘟囔着:
“一晚也很想你!”
说完,又是一场缠绵悱恻,许久,安歌实在累了,卓越才抱着她去洗澡,休息。
安歌到家时,安明远还在公司,安馨还在学校。蒋涵在画室画静物,是她刚刚插好的一瓶花。她画得聚精会神,并未发觉安歌。待她起身调颜料时,才发现安歌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你来了怎么不说话呢?”蒋涵放下调色盘。
“看妈妈画得认真,不忍心打扰。”安歌走进仔细看着画架,又说“我的油画还是妈妈教的呢,可惜没学好!”
“哪能做到样样精通,你学了那么多东西,有一样喜欢的就行,其他的用来装点门面就够了。”蒋涵边捶腰边宽慰安歌。
安歌急忙走上去,扶她坐下,帮她捶。
“唉,人要服老才行,这才站了一会儿腰就不行了。咱们去小客厅歇歇。”
蒋涵背对着安歌坐在沙发上,安歌在给她按摩。
“你怎么不叫上卓越一起来?”
“他忙的很来回跑不方便,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不用叫他。”安歌见她点点头没有多说,又谨慎开口:
“妈,张叔叔发来的资料我看过了。”
“我也看了,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样的出身也能走到如今的地位,确实有点狠劲和能力。”蒋涵老神在在,语气平常。“你有什么打算?”
安歌仔细听着蒋涵的话,并未察觉有异,恭顺地答:
“能有什么打算呢?她这样背景任她如何闹去,也翻不得天。且不说卓越不喜欢这种女人,就算喜欢,她也进不得门。中间横着卓家和安家,她势单力薄。我不仅对卓越有信心,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蒋涵哈哈大笑,说:
“你能明白就最好,麻雀哪就那么容易变凤凰,少才会显得稀罕。她再奋斗个十年有了资本人脉出去单干,做个一代新贵,就到顶头了。抢安家的女婿,她还差了点。”
“妈妈说的是。”
“还是小心。这种人为了往上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怕害你,就怕她害不了你就隔应你。卓越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他,日常小事要格外留意,贴心服软一点,男人没有不吃这一套的。这些年我冷眼看着,卓越尤其吃这一套。”
蒋涵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安歌也跟着笑。卓越确实如此,外面强干,回家就有些孩子气,生气了软声哄一哄就好了。
蒋涵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女儿,豪门大宅里的女主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日常的家庭管理,逢年过节人情往来,基本的女眷社交,政商名流的问候打点……事物繁杂,做起来也令人心力交瘁!你从小到大跟着我见得不少,学了不少,可当你独当一面时,可又是一番光景。”
安歌浅笑,捏了捏手腕,继续为蒋涵捶肩膀。
“妈,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卓越强势,事业心极重,如果我也选择做个女强人,管理家族生意,那谁来顾家呢?”
蒋涵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停下来,歇会儿。安歌停下来,递上茶,继续说:
“妈妈,我不是那种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傻女人,我是真不喜欢在外奔波。如果家里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义无反顾,可无论是安家还是卓家,都不需要。我不必靠赚钱成就事业来体现自我价值。现在的我有一份体面又舒适的工作,有优秀的未婚夫,有和睦的家庭。真的足够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上次阿澜回来跟我聊天,她还挺关心你俩的事。我看她过得很不好。这么多年了,心里的结还没解开,放不下又提不动,一辈子争强好胜,人前风光人后寥落,唉!还好卓越不向他爸。我跟你爸说,你爸还替卓林说话,说个中事只有他们自己懂!气死我了。”蒋涵说了,面露不满。
安歌只是笑着,也不敢帮安明远说话。她认真斟酌,举杯抿了口茶,缓缓开口:
“妈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处理了,秋霖依的事,您就不要在管了。好好保养身体,开心玩乐才是您最该做的事。”
“哈哈,我都玩了五十四年了,还玩呀!”蒋涵笑了,“对了,安歌,你知不知道天使孤儿院?”
安歌只觉五雷轰顶般震惊,全身血液逆流,手脚冰凉。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笑着问:
“不知道,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记起来了,上次看秋霖依资料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一个寻常孤儿院而已,许是妈妈的基金会曾经资助过,一年帮助那么多孤儿院,名字看着眼熟又记不清也不奇怪。”安歌镇定自若。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