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喜欢静,所以选在这里栖身,没有人打扰他!”白露撒开沈青杨的胳膊。
门房里出来一位老者:“大小姐!”
“丘伯,今天是重阳节,爹让我来请爷爷!”白露脸色一红浅笑道:“您老还是这么硬朗!”
巧嘴如簧是女人的专利,丘老显然是很受用:“呵呵!小姐,老爷子在正房看书!”
沈青杨憨笑着点点头,算是见过礼,烂赌鬼却钻进了门房,呲着黄牙笑道:“影少,我在这里警卫,你们进去吧!”
警卫个屁啊?沈青杨冷眼扫了一下烂赌鬼,老家伙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睡着呢?还睡得很死那种,岂不是害死我了!待有时间一定要他给我个解释。
丘伯在前面引路,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如果没有遇到万蝠洞里面的狙击手和鬼盗齐,沈青杨的心情应该不错,不过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帝王酒店的佣兵狙击手的目标显然不是老爷子,他们昨天就来到这里了,有的是时间动手,但偏偏选择在白天!
他们的目标是白露!沈青杨只能得出这个答案,费劲了周折,只为一个女人!不过自己来得恰到好处,估计鬼盗齐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这点。
台阶的两边是铜铸的香炉,里面的香灰是冷的,显然很久没有上香了,不过从正房里面传来浓重的禅香味还是提醒着沈青杨:这里是海蓝寺!
丘伯进去禀报,白露和沈青杨相对无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子裹在黑色的时装里面,浑身透出一股难言的成熟味道,白皙的俏脸略施粉黛,浅淡的体香飘散开来,惹得沈青杨又生出一些小猥琐来。
“小姐,老爷子要你进去说话!”丘老和蔼地笑道:“这位小兄弟,您请随我来!”
沈青杨一愣,狐疑地看了一眼白露。
“丘伯让你去净手的!”白露浅笑一下,沈青杨弄得跟泥猴似的,没法见人的。
白露推门走进正房,大门对面是一排佛龛,白家的祖宗牌位一字排开,牌位前面是贡品,佛龛下是一只香炉,里面正燃着禅香。白露拿着一束禅香点燃,插在香炉中,青烟袅袅,随风飘散。
这是规矩,只有白家人才有资格行这种仪式。
正房东屋,小门虚掩。白露上完香走到门前:“爷爷!我是露儿!”
“进来吧!”一声苍老传来,白露闪身走进去。
“爷爷,今天是重阳节,您的七十大寿!”
一阵沉默。
“小家伙来了么?”
“他来了!”白露看着坐在蒲团上瘦削而苍老的背影,心忽然沉重起来。
沈青杨低头看着身上“全新”的行头:灰色的咔叽布西装,身后是燕尾式的,袖口开着,骨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棕色的马甲,连鞋都他妈的给换了,是三接头的皮鞋,蹭得锃亮,不过穿着很舒适。都是旧的!沈青杨咬了咬牙,感觉腮帮子有点酸:老家伙想干什么?
丘伯的老脸带着笑在前面引着路:“老爷子喜欢这个,您暂时委屈点!”
沈青杨憨笑着点点头,跟着进了正房,丘伯又点燃一束禅香递给沈青杨:“这是规矩,也请您遵守吧!”
三拜九叩都过了,不差这一哆嗦!沈青杨握着禅香,在白家的灵牌前行礼敬香。见个人要经过这么多繁琐的程序?沈青杨知道这些大家士族的礼仪是最讲究的,自己这些只不过是简化了许多,还没交磕头呢!
沈青杨举步跟在丘伯后面进如东厢的屋中,抬眼正看见白露站在太师椅旁边,椅子里坐着一个灰衣的老者。很普通的一个老头,精瘦,头发花白,长眉善目,正盯着自己。
“老爷子,客人到了!”丘伯轻轻地推开门出去,屋中只剩下三个人。
老者显然很激动!一双老眼浑浊着,脸上的褶子刀砍一般,眉头紧锁,盯着沈青杨,足足有5分钟!
“呵呵!”苍老的笑声从心底发出来:“你过来!”
沈青杨向前走了几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按照传说,是不是该抱拳行礼或是握手问候啊?不知道!
“爷爷!”沈青杨的老脸憋得通红,整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白露管他叫爷爷,别人都叫他为“老爷子”,我不是“别人”啊,至少白鹤梁给我那张白氏族卡可以认定为我是族人,甭管是真是假,按照礼节,应该叫爷爷才对!
“好!哈哈……”声音苍老,底气却很足。老者霍地站起来,白露慌忙搀扶着走近沈青杨:“你知道你是谁吗?”草!这话问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谁?沈青杨啊!申君慈的儿子,冷公的外孙子,血魂战队的老四“血痕”啊!这些都是自己的代名词,换一句话而言,我就是“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