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相信申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也没有人能够拿出证据说这事情不是他做的,对于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是偏偏大家都无能无力。
尤局长有些后悔,前些日子有人提出在警察局安装一套监控,因为县财政紧张,局里拿不出这笔钱,而且很多人也觉得这是警察局谁敢在这儿乱来,装监控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出了申强的事情,尤局长的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十几万的设备投入比起一个优秀的刑警队长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
“报告!”站外传来了申强的声音,尤局长看了看喻中国,喻中国点了点头,尤局长说道:“进来!”申强推门进来,他看到一脸严肃的喻中国,尤局还有专案组的两个工作人员,他的心沉了下去,他是刑警出身,怎么会不知道这阵势意味着什么。
申强的神情很是沮丧,就连喻中国的心里也很是不忍,记得就在几天前他还答应申强,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帮他引荐到国安系统去。
尤局长站了起来,走到了申强的面前:“小申啊,从现在起,你必须接受专案组的调查,先交出你的配枪和证件,然后和专案组的人去吧!”申强木然地掏出了自己的配枪、手铐和证件放在了桌子上,他望了一眼喻中国,喻中国叹了口气:“走吧!”
申强被专案组直接带回了县招待所,喻中国第一时间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申队啊,刚才我还在说尤局说到这件事情,我和尤局对你都是信任的,不过你是个老警察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信任只能够代表我们私人的立场,办案讲的是证据,现在所有证据的指向对你很不利,我们不得不对你进行隔离审查,一来是希望能够还你一个清白,二来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喻中国安慰着申强,递给他一支烟。
申强苦笑了一下:“喻局,我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用安慰我,其实就在不久前我也是这样安慰另外一个人的。”喻中国微微一笑:“你是说周悯农?”申强点了点头,喻中国叹了口气:“你们都是好警察,只是,唉,不说这些了,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申强点上烟,皱起了眉头:“这招‘一石二鸟’确实高明,既除掉了那朵木这个后患,还把我也套了进去,不过他们的胆也太肥了,在警察局里下毒杀人,喻局,你想想,青天白日的,能够自由出入警察局,刑警队,还能够从容地进我的办公室给四只水杯都涂上毒,会是什么人?”
喻中国望着申强:“内部的人,是你们警察局的人!”申强点了点头:“昨晚我让小刘他们几个到我办公室开了个小会,当时我们还用过那些杯子,也就是说下毒是昨天夜里或者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有个更大胆的猜测,下毒应该是在我们接到那朵木从银行取出钱准备逃跑之后进行的,因为不会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去我办公室给茶杯涂毒,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杀人灭口,当然,顺带把我也给捎上。”
喻中国眯缝起眼睛:“你的判断没有错,可是有一点对你来说是最不利的,那就是抓到那朵木以后按程序你应该是在审讯室或者羁押室对他进行问话,可偏偏你却把他领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假如你不把他带到办公室去,他也不会死!”
喻中国的一句话提醒了申强:“喻局,审讯室和羁押室的水杯验过了吗?”喻中国楞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一点,如果对方真是针对那朵木来的,想要杀人灭口,那么他们一定不只是在申强办公室的杯子上动手脚,审讯室、羁押室的水杯肯定也会有问题。
喻中国拿起电话就准备让人去查查,申强却淡淡地说道:“喻局,现在就不用再查了,那朵木出事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就算他们真的动过手脚,也已经做了善后了!既然他们想陷害我,置我于死地,他们应该早就算到了这一点。”
喻中国还是让人去查了,申强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该查的还是得查!
“申队!”喻中国轻声说道。申强苦涩着脸:“喻局,叫我申强或者小申吧,现在听到申队这个称呼我自己都觉得很别扭!”喻中国苦笑一下:“小申,你经常把犯罪嫌疑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问话吗?”
申强摇了摇头:“当然不,只是有时候犯罪嫌疑人的父母、妻儿陪同的情况下,我会这样做,因为我觉得这样能够让他的亲人内心好过一些,也便于之后我们做他的亲人的工作,利于沟通。你可以把它看做是我工作的一种手段,或者策略吧!”
“局里人都知道你有这样的习惯?”喻中国又问道。申强摇了摇头:“其实说老实话,出现这样的情况还真心不多,除了那朵木以外,近十年来也就有过那么一两次。”喻中国的眉头攒到了一起,申强问道:“喻局,怎么了?”
喻中国很正色地问道:“你的这种工作手段或者策略有对别人说起过吗?”申强楞了一下,他明白了喻中国的意思,对方之所以会在自己的办公室的茶杯上涂毒,说明是对自己的这一手段和策略有所了解的,那朵木失去了妻子,原本就很值得同情,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十一岁的女儿。
申强仔细地想了想:“说过,尤局和晋阳都知道。”申强的心乱了无论是尤局长还是晋阳,在他而言都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自己进警察局就是尤局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没有尤局长就没有自己